“看看我,”俞秋月笑了一下,“你真觉得家里的人会同意你把这么一个小朋友娶回去?不要太天真了,小侄子。”
“您倒是替我打算得长远。”俞明烨失笑,“霍言才二十岁,结婚还早,不是吗?”
“唐闻生他的时候不过也才二十岁。”
俞明烨没对这句话作什么回应,任俞秋月坐在沙发上继续扮演正房夫人,径自在屋里走了一圈,替霍言确认其他摆设没被动过,这才又回到客厅来。
俞秋月还坐在那儿,连腿都没动一下,既没乱翻乱砸,也没破口大骂,好像她就是来这久无人住的屋子里歇歇脚喝口茶——连茶都是自带的,霍言临走前把水闸关了,这里断水断电,什么也没有——过会儿就准备离开似的。
俞明烨不过比她晚一步到,原以为要来阻止她头脑发热干出什么事情,实际却什么也没做,只参观了一番霍言从小长大的地方,收获了两张照片。
“您花两个小时从本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他问俞秋月,“如果没别的事,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
俞秋月却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不走,我想要买这房子。”
想到霍言刚才在电话里是什么态度,俞明烨笃定道:“他不会卖的。”
“五百万不卖就一千万,一千万还不卖就两千万。”俞秋月满不在乎道,“霍言手头并不宽裕,我有钱,砸开他的嘴不过是早晚的事。”
俞明烨皱了皱眉。
霍言从没表现出缺钱的样子,他也从不吝于在经济上照顾对方,给过霍言一张卡,见他从来不刷,以为是小家伙自尊心强不愿意花他的钱,便换了其他方式来照顾霍言。
……他以为是这样,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见他神色有异,俞秋月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你连他没钱都不知道?严亦航给他留的钱,他可是一分都没动过,全都留在银行里,不知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想留着钱生钱,唐闻死了以后他就整天靠各种兼职赚钱——我起先以为他跟你是为了钱,但好像不是这样。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好意思来替他出头?”
俞明烨的这位姑父姓严,出身于早年在淮港也有些地位的严家。严家老爷子和他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后来转业做生意也互帮互助做成了兄弟产业。但严家子弟能力欠缺,到了严亦航的父辈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初严亦航跟俞秋月结婚,也有借此求着俞家帮扶一把的意思。
严家是日薄西山,眼看就要不行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亦航多少还是有几个私房钱的。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后,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事实上俞秋月从不干涉他的经济状况,反正两人在外面各玩各的,她没那么喜欢严亦航,严亦航看着也对她没多大意思,在外面有情人再正常不过。
但她没想到,严亦航的胆子居然大到敢标记oa,而且还跟对方生孩子。
唐闻和严亦航认识时还在念大学,和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严亦航不同,他是正经的国内top3大学学生,书念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招惹了严亦航,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俞秋月当时忙着管理俞家上上下下数不清价值多少的产业,几乎每个月连家都不回一次,对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追求别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