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毫无兴趣,对方间接害死了唐闻,他答应唐闻不去追究,但不代表愿意去承认这份血缘关系。
在他看来,无论那人是谁都与他无关,他不会接受关于对方的任何金钱馈赠,也不会为对方承担任何责任。他对俞明烨讲述中的那位姑姑经历的事情表达过同情,但不代表他要为对方的遭遇负责。
唐闻无疑是受害者,不长的一辈子里足有一半被捆在一个不负责任的alpha身上,即使在这段关系里还有另一个人受到委屈,他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不愿意再为这段前尘旧事纠缠不清,唐闻犯过的错他也不会再犯,说到底,霍言谁也不相信,包括他自己。
他不再对俞明烨抱有期望了。对对方而言,他也不过是唐闻之于那个人一样的存在罢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想法,迫切地想要回家,想要确认那个女人有没有破坏他家里的任何东西,想要把所有无关的人和物都赶出去——
即使已经没有了他的家人,即使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继续睹物思人,那里也仍然是他的港湾。
列车抵达淮港后,霍言出站打了辆车直奔自己家而去。小区是旧小区,出租车都难进,司机看他没带伞又很急的模样,好心把车开进了门,到他家附近又为难地停下来:“哎呀,你说的那栋楼前面停了车,可能开不过去了哦。”
霍言一直盯着手机的黑屏出神,闻言才抬眼去看窗外,停在他家楼下的那辆车熟悉得很,即使被朦胧雨幕遮去了车牌号,他也一眼就认出那是俞明烨的座驾。
俞明烨还没有走。霍言想,是在等他吗?
他付了司机车钱,又道了声谢,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走过去。”
“要不要借你把伞啊?”司机问。
霍言道谢后已经拉开车门冲进了雨里,没听见他这句话。他没见过这么大方淋雨的,楞了一下,只好把已经伸向雨伞的手又悻悻地收了回来,嘟囔了句什么,松开踩刹车的脚,把车掉了个头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