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无碍行至了皇觉寺。夭红自车款款下来便吸引了寺外来往的众人目光。
大家都被夭红夺目的面貌给勾去了眼球。有那登徒子要悻悻走上前,便被绕着夭红而站的侍卫们拿肩一挡,给完全隔绝住了。
先去打点的太监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皇觉寺的大主持和尚。只见和尚走到夭红身边,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咪陀佛!小施主有礼了。”
夭红恭敬回了一礼道:“方丈有礼!”
主持和尚欠身一引,便带着这位贵人款款走进寺内,一路迤逦前往大雄宝殿。
及至入了大雄宝殿,夭红遣退了一干宫人,独自与主持和尚立于威严佛像之下。他自感自身污秽不堪,只愿诚心礼拜,却不愿燃香进献。
主持方丈见他此行怪异,停止口中吟诵佛经,转身正色同夭红说道:“小施主所求之事便要通过这燃着的烟气传达给上佛知晓方得实现。为何不燃香祝祷呢?”
夭红无声一笑,“我乃罪人只愿表达对佛祖的敬意,不敢以龌龊之身向佛祖请求甚么?”
方丈见夭红好一副相貌,且眉目之间仇怨淤积,便开口说道:“佛祖面前众生平等,便是大j,i,an大恶之人,只要心存一分善意,佛祖便能接纳他。施主不妨再次参拜,心中所求自能如愿以偿。”
“大师可相信命数之说?”夭红并不动作,反而反问方丈。
方丈摇头,“佛法讲求五蕴皆空,命数一道不在出家人参详之内。老纳年轻未出家时却是听过命理之道“一半天定一半人为”。山穷水覆之时也有柳暗花明一路。若是尽信命,又怎能寻得那条明路呢?”
“寻求明路?”夭红木然地看着方丈。
“小施主!白雪皑皑之下,世间千百条路皆被盖覆,施主是要立于原处等待还是要迈出一腿走路呢?”
“白雪覆盖焉然有路?”夭红反问。
“看似无路,施主往前走了便是寻得了一条路。”方丈念了声佛号,转身静静离去了。
夭红茫然地望着方丈的身影。他不知方丈同他说的是何禅礼,他心中一片孤寂凄凉,仿若这世间惟有他一人独立一般。
他不知不觉往大殿外走,前来照顾的宫人们见他一脸寒冰不叫人接近,便远远地跟了他。他走过了大殿,往后殿转去。茫茫然中,他只是凭着感觉无意识地走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