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不知道他那些恶心的心理活动,回到清吧时正好赶上开门营业的时间。
“来得太巧了,虞泽。”几天不见,清吧老板剃了个小平头,叼着一根烟,举起了缠着绷带的右手给他看,“受了点小伤,这几天都不能调酒了,只能指望你了。”
虞泽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想问一句是怎么受的伤,嘴唇动了动,还是没问出来。他,语气冷淡地陈述事实:“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别担心。”老板在烟雾中笑了笑,“给你找了个小萝卜头助手。”
小男孩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矮小瘦弱,眼神怯生生的,看到了虞泽后就一直抿着嘴唇羞涩地笑。
虞泽看了一眼小男孩,又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用左手掐了烟,“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虐待童工,小孩儿上高一了,就比你小一岁。”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人不可貌相,别看他长的小,手脚麻利的很,先用着吧。”
虞泽很快就发现,这小孩儿做起事来确实比他都利索。晚上七八点正是上客的时候,小孩儿有条不紊地照顾好了每一桌。
人不可貌相。他在心里肯定了一句,纤细白皙的手指握住了瓶身摇晃,手腕翻转,暗金色的液体从手中倾泻至高脚杯中。
他会调酒,偶尔老板犯懒的时候会帮忙,但他从不表演花式调酒。尽管如此,今晚老板还是故意抬高了酒水的价格,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c,ao-你-妈个-逼!”九号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鲜明的辱骂。
清吧的环境很清幽,客人们说话都是很小声的,这一声辱骂极为刺耳,所有人都不由地看向了那边。
虞泽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和老板对视了一眼,老板说:“我去看看。”
九号桌的客人是三个十八、九岁男生,其中一个黄毛正暴躁地揪着小孩儿的衣领,各种难听的字眼从嘴巴里无缝蹦出来,小孩儿害怕得浑身都在抖,颤着嗓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走过去后,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了这是?”
“你就是这清吧的老板?”黄毛松开了小孩儿,语气傲慢得能上天:“你这清吧的服务生是怎么招的啊?一整杯的酒,全泼到了我脚上,知道我这双鞋是什么牌子的吗?”
老板把小孩儿拉到自己身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要不这样,我先替小孩儿道个歉,鞋子我给你洗干净送过去,行吗?”
“洗?”旁边长着一双三角眼的男生也跳了起来,“你知道我们超哥这鞋子什么牌子的吗?那下了水还能穿吗张口就来啊你!”
“那你们说,想怎么办呢?”老板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赔钱?”
“老子稀罕你赔的那点钱?老子要这智障儿童跪下来给我把鞋子舔干净了!”
老板彻底沉了脸,“找茬?”
“就是找茬你能怎么样?你这一个智障一个残废的——”黄毛突然消了声,冷冰冰的液体顺着他的黄头发往下滴。
虞泽泼完了酒,酒杯捏在手指间没有松,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气息。
“虞泽是吧?”黄毛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你终于不躲在吧台后面当缩头乌龟了。”
虞泽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自己不认识这人,但看起来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微微歪了歪头,“出去解决。”
把清吧给砸了,他赔不起。
黄毛一行人倒也干脆,二话不说跟着他就出去了。
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正朝清吧里面张望,见黄毛出来了,都躁动起来,哗啦啦全涌到了黄毛身后,蠢蠢欲动。
虞泽面无表情地站定了,脑子里却开始计算,如何以最短的时间迅速地解决这件事。
“虞泽,你小子很有种!”黄毛身后有一帮兄弟,底气更足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超哥——”
“干嘛呢?”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凭空出现,硬生生打断了黄毛放的狠话,“大晚上的,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斗地主还是跳广场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虞泽:祁源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祁源: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我患了一种“一见到你就心脏砰砰乱跳见不到你就心如死灰”的疾病——
虞泽:建议放弃抢救。
第13章
拐角的y-in影处,一个高个子男生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随着光影的变换,英俊深邃的五官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有些不耐烦,手里……
手里还牵着一个嘬着木奉木奉糖的小不点儿?
黄毛愣住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他好不容易酝酿好了气势放狠话,居然就这么被打断了?
为了重新找回场子,黄毛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牵好你的小屁孩滚一边玩儿蛋去吧,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虞泽眼尖地发现,就在黄毛提到“你妈”那几个字时,祁源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我妈没教过我不要多管闲事。”祁源松开了小不点儿的小r_ou_手,脖子咔咔扭了两下,语气森寒:“但我会揍到你,后悔从你妈肚子里爬出来。”
黄毛顿时怒了:“妈的,口气还挺狂!兄弟们,今天就教教这二逼多管闲事的下场是什么!”
身后十几号人很给面子,响亮地喊了一嗓子:“是,超哥!”
虞泽:……这帮人黑-帮电影看多了?
“哥哥,牵手手!”一道奶声奶气的娃娃音突然响起,在这即将出现一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