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可的引荐下，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幼年版的公公。

可可怀里的猫咪那么小，那么温顺。悠悠轻轻地抚摸着小猫，温柔又绅士，好像小小的他，也可以去保护什么了。

我看得心都要化了。

“爸爸，小猫好可爱啊……”

真的好可爱啊。

我也好想抱一抱它。可在两个孩子面前，我实在开不了口。我看着悠悠把小猫抱过来，放到他自己的肚子上，那一定很温暖。

这要是换了公公，那恐怕就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杨从白把那件裙子拿了上来，我本来还有忐忑，但是他说我选得对，的确是黄色的更好。

换上新裙子可可很高兴，在镜子前面美美地转了几圈，还搂着我的脖子甜甜地说谢谢，甚至大方地让我亲了脸蛋，哄得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偏偏杨从白在一旁煞风景，“现在天冷了，这么薄的裙子只能在家穿，不能穿到外面去。”

他这分明就是嫉妒！

我据理力争，“可以穿在大衣里啊！”

“不行。可可你明天就把毛衣套上。”他说完又看着我，“还有你也是。”

可可非常失望，“爸爸！……”

“那穿在羽绒服里总可以吧？”我还是不甘心，“可可，叔叔晚上再去给你买件羽绒服！”

“我不要！”

出乎意料地，可可居然投了反对票。

“我才不要做班上第一个穿羽绒的人！”

居然？！

可恶！！

杨从白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局是他赢了。

午饭我们简单地吃了点面条。可可告诉我，她跟爸爸一早去楼下超市买了好多菜，“晚上要做大餐！”

我暗自祈祷他不会再打包给我了。

午饭过后，杨从白坚持要两个小鬼去睡午觉，毕竟“小猫也需要休息。”

可可和悠悠当然一万个不愿意。

杨从白板着脸，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不听话的话以后于叔叔就不会带悠悠来了。”

“你骗人！”

可可不信。

“那你问于叔叔，看看爸爸是不是在骗你。”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也许他只是说者无心，可我却觉得，他好像在协迫我跟他一起撒谎一样。

“叔叔！爸爸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看向杨从白，他也正看着我。

“……爸爸怎么会骗你呢。”我捏了捏可可的脸蛋，“可可听话，不然以后叔叔不会再来了。”

悠悠放弃了抵抗，“那我们可不可以先哄小猫睡觉啊？”

杨从白垂下眼，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把小鬼们哄上了床，我和杨从白一起收拾了客厅，虽然孩子醒了之后这里马上又会变成一片狼藉。杨从白小心翼翼地把猫窝移动到了落地窗边，那边午后温吞的阳光里。

他蹲下去看小猫酣睡，我也走过去蹲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看着它，就好像我们当年一起看公公。

“你要不要摸摸它？”杨从白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小猫光滑的脊背。它在睡梦中好像有所察觉，眼皮微动，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不知道他们会给小猫起什么名字。”他说。

“反正不能叫公公。”

他很意外地看着我，“不会的。”

这和我梦见的不太一样。

他说，“公公是我们的。”

“……”

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记得公公。”

我觉得他很蠢，“我又没失忆，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