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鬼草案,完全起了相反的结果!如果这件事一辈子不合法,说不定他们也就这样过一辈子了,你说好不好笑?”
是有点荒谬,但是我笑不出来。
“但是我笑不出来,”梓墨说,“因为我左等右等,周远迪都不跟我开口。飞飞,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说就算是普通男女在一起七年还不结婚,那算什么?!……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什么。他钻戒也送过了,对戒也送过了,现在马上就可以登记了,他却什么都不说……”
“那你说啊。”我c-h-a嘴道。
“是啊!”梓墨激动起来了,“我心想好吧,那我来说,于是我就跟他说,周远迪,你看形势光明,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啊?你猜他说什么?”
这个时候,当然什么都不猜才是正确的。
果然,梓墨马上便给出了答案,“他说,我都行啊!”
我差点脱口而出,“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周远迪啊!”可梓墨的表情告诉我那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想听他说什么啊?”我问梓墨。
“我就是想让他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去登记!”
梓墨把每一个字咬得都很认真。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了。
这就好像是我一腔热血地打算给悠悠做一顿大餐,并且为这个机会等了好久,可是当我满怀期待问悠悠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很无所谓地告诉我,“随便啊。”
我的类比得到了梓墨的充分肯定,“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可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作为他们狗血爱情故事的见证者,我义不容辞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那你就只能好人做到底了,就当是扶盲人过马路日行一善。你主动跟他约一天去登记,看他到底跟不跟你去不去。他要是找借口不跟你去你就……”
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我就怎样啊?”梓墨从他的辣子j-i里抬眼问我,“打爆他的狗头吗?”
我急中生智,“那你就跟他改天啊!”
梓墨筷子一扔,伸手过来掐我,“你去死!你拿了他的钱吧?!”
“我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吗?!”
“他给你多少?!我出五倍!”
“你至少也得加一个零吧?!”
原来根本不用我说,我能想到的,梓墨当然也都想到了,并且他害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他跟周远迪两个人交手这么多年,下一步会出什么招,彼此都太清楚了。
况且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谁一定要和谁天长地久。
我一再重申我的立场,并且亮出了手机通讯录的黑名单,梓墨终于肯坐下继续吃他的辣子j-i了。
“其实在这边又没有效力,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梓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哀怨,让我也觉得难过了。
“飞飞,你劝劝我吧。”
我懂。
就算是自己明白的道理,也是需要别人来讲的。
我说,“你多想想他的好。”
“我怎么没想。我在那边什么都有,有家人,有朋友,可是当初他来w岛的时候就只有我。”
“是啊,”我也很感怀,“当时他被他爹修理成那样,那可真是穷得连钱都没有……”
“……他总跟我抱怨那边每年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狂风大雨。”
“可是下雨你们放假啊。”
“……”
“要不我帮你们约一天算了。”
我拿起手机,准备日行一善,“他要是不跟你去登记,我就跟你去!然后让他后悔,下跪,悔不当初!”
梓墨一下子就动情了,“飞飞!你真好!”
“往返机票你得先给我报了。”
“再送你环岛十日游!”
“后悔了吧?当初选我多好!”
“不要脸!臭直男少来撩gay!”
我拿过梓墨的手机,密码输了个斯文败类的生日,然后把那个斯文败类从黑名单里给放出来了。梓墨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发表声明,“不过我还是要说清楚啊,我梓墨这辈子只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学姐,一个是……咦?是谁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
“是是是!”我被他酸得牙都要倒了,“学姐还是你心口的朱砂,周远迪已经变成衣襟上的米饭粒了!”
“张爱玲女士诚不欺我,真是没人能逃得过这个路数……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飞飞,其实当初我还有怀疑过,杨从白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