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他来劲了,“快讲讲!怎么认识的?哪的人啊?”
“没有!谁能看上我?!”
“别啊!你跟我怎么还傲娇啊,快快,从实招来!”
“哎呀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
走的时候我和姚若晨都喝大了。
一跟他喝酒我就喝大,他有毒吧?
我们聊也聊完了,喝也喝完了,各自打车各回各家。坐进出租车,我一看时间,心想坏了。
掏出手机,怎么也没人找我……
我是被司机师傅给拍醒的。
“小伙子没少喝啊,家里有人吗?叫下来接一下吧。”
我一听司机叫我“小伙子”,心里还挺激动,心想师傅您别看我年轻,其实我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我给了钱,谢过师傅,晃晃悠悠地下了车,一路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
天真冷啊。
电梯上升的时候我差点吐出来,好不容易走到门口,钥匙怎么都c-h-a不进去。
这个时间应该都睡了吧。
我正想着,门就开了。
我脑袋特别晕,但我一眼就看出来,杨从白脸色不太好。
“去洗个澡吧。”
他把我让进屋里,关了门。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吐了个翻天覆地,姚若晨花了大钱的肥牛也被我吐得一干二净。
现在我身上的味道一定很j-i,ng彩。火锅,啤酒,隔壁桌的二手烟……我抱着马桶坐了一会,发现真没人来管我,只好站起来洗了把脸,然后去客厅倒水喝。杨从白坐在沙发上,他既没开电视,也没拿书,就那么坐着。
茶几上放着那封信。
……不对啊,它应该在我羽绒服的兜里啊?我还没想好给它收在哪呢。
“我本来想把你的衣服送去洗。”
怎么被他看见了?!
我如梦初醒,连忙拿起那个信封,“你没看吧?!”幸好,还是原样,没有被打开过。那是伍忆桐写给可可的,我都还没看……
“于飞,”我听见他问,“是我做错了吗?”
我瘫坐在地上。
我的酒还没醒透,脑袋像要裂了一样,我现在回答不了他这么难的问题。
你错没错,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了,问我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摊上这种事我也没办法,你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认了。
“你只是在妥协,从来没有认可过我。”
……他还真厉害,比我自己总结得都清楚。
“那你想要我怎么认可你啊?”
你给我指条路。
“说你当初娶了伍忆桐是对的,我心存感激,我特别感动?还是说让你上一次你就满意了?那你来吧,省着你总惦记着。上了完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了那咱们就散了,反正我也不能保证让你爽。”
我的嘴比我的脑子快了太多,等我说完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一时逞了口舌之快。
要是这么散了,那可可怎么办啊?
他肯定不会再让我见到可可了。
我想改口认错,说两句好话,哄一哄他。但我现在既没有那个脑子,也拉不下来脸了。
沉默里,是他先开了口。
“你喝醉了。”
他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把那封信和一屋子的空旷都留给了我。
我坐着发了一会呆,然后拿起那封信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把它装进了李箱的夹层里,然后去洗澡。我想赶快洗掉这一身味道。
我说的不是人话。
可他连吵架都不会,连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让我更难受。
他发现那封信之后都想了些什么呢?
他原本也可以把它撕碎扔掉,就说是干洗店弄丢了,又或者拿着它去找伍忆桐对质,反正我什么也不会知道。他一定是想,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解释,他想要一个答案,可我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呢。
我头疼得要命,黑暗中,我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意识却异常清醒。
这根本不可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