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无法跟商师兄在一起,那他有什么脸面继续住在秋水门?
不住在秋水门,他又该去哪里?忆及向师姐谈及的担任授剑长老的邀请,又有些茫然。
就这么离开,他真的不甘心。
坐了片刻,听闻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蓦地醒神,刷一声站起,重新躺回床上。
那人正在此时开了门。
他紧紧地闭上眼,掀起被褥,将脸罩住。
只听那人缓步走近,也不出声,只是重新坐到床边,捏住他的手腕。
谢留尘呼吸一滞。
那人帮他探了脉象,过了一炷香功夫,放下他的手腕,又帮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了句:“以后不能再这么哭了,伤神。”
“嗯——”谢留尘料想他也知道自己醒着,索性不再装睡,睁开眼瞅着他看。
商离行也是定定看着他,眼中星芒闪烁。
谢留尘眼睛一眨一眨的,他想问,你是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不然为什么还让我住在这里?
他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商离行眼中满是倦色。谢留尘闹了一夜,他便伤神一夜,此时脸色憔悴,只一双眼眸还是那么星采熠熠。
“你睡吧。”商离行最先开口。
谢留尘掀开身旁被褥,拍拍床板示意,道:“你睡,我就睡,你不睡,我就不睡。”
商离行与他对望许久,收回眼神,外袍未解,躺下去,径直与他并肩卧着。
谢留尘没有再开口打扰,他想:“没有比商师兄休息更重要的事情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躺着,先后进入沉睡中。再度醒来,又是天黑时分。
谢留尘睁开眼时,商离行刚刚起身,正在整理衣襟,对他道:“你先在秋水门休息一段时间,有需求去找白萱。”
谢留尘在他身后坐起,想问一句:“你要出去?”话到嘴边,又想到以两人如今关系,商师兄恐怕不愿意自己过问太多,遂将话收回,神色郑重地点点头。
等商离行整好衣饰,出了房间,他才重新躺下,任由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闻得被衾上商师兄残留的气息,深深一嗅,记入心头。
他百般揣测那人心思,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被子下摸来摸去。
莫名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拿出一看,是一枚传送符。
商师兄方才睡觉时没有脱外裳,想是躺下之时,传送符从他外裳袖口掉出,落在床上,他没有发觉。
“商师兄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