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穆觉得难以接受,却又没有办法制止他。
四合院公寓内的氛围,几乎笼罩了乌云般变得灰暗起来。
……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
夜深人静的活动室内,白花花坐在沙发上,拖着腮叹气。
“谷穆的父亲什么时候能离开啊?他几乎天天见到我都要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现在都听怕了。”
“我也是!”加尔威忿忿不平,“就算他是谷穆的爸爸也太过分了,我之前跟他说起了谷穆的书,结果他居然把它们贬得一文不值!明明古墓大……谷穆写的是世界瑰宝,他真是不识货!”
元贺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说一句话。
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不是来源于最近谷忠义对他的找茬,而是看着谷穆日益加重的黑眼圈和憔悴模样,他就觉得心中烦躁。
面前白花花和加尔威的抱怨,倒难得的引起了他的共鸣,让他想着如果能今早让谷忠义离开就好了——
“大院?大院?”
元贺思听见呼唤,回过神,看到白花花和加尔威此刻都在注视着他,并且脸上一脸期待。
“怎么了?”元贺思问。
“我们来想个办法,把谷穆的爸爸撵回去吧?”白花花激动地说,“我们这么多鬼,总不能拿一个人类都没办法吧?”
元贺思摇摇头:“可那个不是普通的人类,是谷穆的父亲……就算是这般模样,可若粗暴的动手,谷穆有可能会难过的。”
他也是有把曾经的主人视作父母的感触,所以倒是能够想到这一点。
而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才没有在第一天就把人从四合院公寓内扔出去。
“可是我觉得他留在这里,谷穆也很痛苦啊……”加尔威嘀咕着,忽然大叫了一声,“对了,不如我们去问问刘单的意见吧?对于这种人类感情之间的事情他最熟悉了!”
元贺思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于是加尔威拿出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立起来,拨通了刘单的视频电话。
等到几声忙音过去,久违不见的古曼童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刘单的外形看上去仍旧没有变化,只是皮肤似乎比当初在公寓的时候又黑了一两度。他此时的背景是一座平房民居,在和元贺思他们对上视线后立刻变得眼睛弯弯:
“好久不见啊各位,你们有事情找我?”
元贺思微笑起来。他们和刘单打了声招呼,聊了聊相互的近况,同时也把最近烦恼的这件事跟刘单学了一遍。
刘单在屏幕对面挑了挑眉:“这种事不是很简单吗?”
“你有办法?”白花花问。
“如果不能把对方直接撵走,那就想办法让他自己主动离开。”刘单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让谷穆感到为难了吧。”
“可我见谷穆的父亲根本不像是要走的样子,”加尔威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行?”
“这种类型的人类我见多了,”刘单漫不经心地说,“小市民,教育程度不高,性格古板还有些大男子主义……这种人往往虚荣心都很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瞧不起。
“就是因为太过在意面子,所以才特别容易受身边人影响,最喜欢和别人在一起闲言碎语,也最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刘单竖起一根手指:“所以对付这种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挫败一下对方的虚荣心——”
.
谷忠义吃完晚饭,心里有些不爽。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儿子,一见着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想让他把拐杖抽过去。可偏偏在这里,那个叫元贺思的野男人总是冷冷盯着他,让他连管教儿子的权力都给夺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
正当谷忠义心中憋气的时候,让他看不顺眼的那个元贺思居然走了过来。
“谷先生,您今晚有空吗?”对方问。
“干什么?”谷忠义哼了一声说。
“我和谷穆今天晚上准备去参加一场朋友聚会,公寓内可能不会留下人。所以我来询问一下你,你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还是留在家里看家呢?”
朋友聚会?像他跟自家儿子那种有病的人能有什么朋友?怕不都是些不三不四的——
谷忠义的脑海里想了很多那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s_ao姿弄首娘娘腔一样的死基佬,心里就一阵阵恶心。
“聚会,参加什么聚会!你自己爱去哪去哪,我儿子可不跟你走!”谷忠义说。
谷穆毕竟是他的儿子,要他放任对方去参加这么一个聚会,他根本不可能同意!
“这得看谷穆自己的想法,你说了可不算。”元贺思说。
谷忠义则被气得火冒三丈:“我让他不去,他还敢去不成!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他嚷嚷到一半,冷不丁地瞧见面前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最近几日里被“教训”的回忆涌起,心中的气势忽然就降了一大截。
谷忠义浑身哆嗦地拄着拐杖,不得不痛心地承认,他现在是真的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谷忠义咬牙切齿道。
他到时候倒要看看,哪个不三不四的娘娘腔敢当着他面和谷穆乱来!
晚上出门的时候,谷忠义仍旧心情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