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子云华见过各位大学士。”云华弯腰一揖。
“云锦,怎的今儿你来了?去年我可是苦等不来呀。”说话者肤色极白,五官有些刻薄,身形瘦削。
“谦之,你可莫要打趣我了,去年乃是有事在身,脱离不开。所以今儿是特地来向大伙儿请罪来了。”云锦说罢却是微微一揖。
“小弟,这位便是施青施大学士,表字谦之,谦之,这便是家弟。”云锦转向云华言道。
“哟呵,你这家弟跟你可着实不像呀。我还是头一回知道你有个弟弟呢。”施青单薄而无血色的唇张张合合,说的话却是几近不留情面。
“谦之,莫要为难小辈。”却是施青近旁一位男子出声言道,样貌俊朗,不似一般文人的瘦弱体质,此时蹙起眉头,语带责备。
“何谓小辈?我不过年长几岁罢了,何来的辈分计较?”施青一转头便是直接反驳,神情不耐。
“小弟,这位是公孙禅大学士,与施青却是表兄弟。右边那位却是林长河大学士。”
云华不由得又看了看那位男子,却是云锦口中的林长河大学士。云华直觉此人非池中物。单看其眼神,便内涵颇丰。
此时却是一阵喧闹声传来。
众人转头去看,却是去年的金科状元薛岚。与一位面目平淡的高大男子并肩而行。
云华却并未更多去注意所谓的状元。反而是那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男子能与状元并肩而行,可见并不是护卫一类的角色。
而男子的一举一动却自带气势。虽然不明显。或许是男子故意隐藏。而云华直觉他曾见到过这个身影。
但是面目却是陌生至极的。这样的样貌丢在人堆便再难认出。
若是记忆没有出错,那么此人样貌与身影却是一对矛盾。
贰拾柒:老者 (1015字)
或许是感受到云华深入的打量,男子转头看向了视线来源。向着云华的一眼,凌厉却又迅疾。
云华几乎以为是他的错觉。
很快,从庄园内处出来几人。带头一位是须发全白,却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其后是一位蒙面少女和白衣少年。两人搀扶着老者。
老者一出现,所有文人却是一致弯腰揖礼,“见过竹老前辈。”
此人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老者抚了抚长须,眉目一弯,“各位久等了。请各位入席畅谈。”说罢转身,向室内而去了。
众人跟随其后,鱼贯而入。
宽敞朴素的厅堂,容下这些文人还绰绰有余。
老者一甩袖,便于中间的榻上坐下。少女和少年分坐一侧,落后老者半位。各位文人便依次坐在下首处。
云华坐下一抬首,发现对面却是坐着那位神秘男子。男子面无表情,端正而坐。旁边便是那位状元。
状元是位俊俏儿郎。大约十八九岁。正是恣意fēng_liú时。状元却似一直在注意身侧的男子。
云华收回视线。便听老者言,“今儿又是相聚一堂的日子。咱们文会开设至今恰逢第三十一载。过往我们皆是以诗文交流,老头儿我现今却是想另开形式。不知各位可有好的建议?”
话一落音,各位文人却是面面相觑,大约是都未料到老者这一决定。
竟是施青先开的口,“竹老前辈,依晚辈之见,诗文交流乃是最优形式,何以另作改变?”却是否决了老者的决定。
“谦之啊谦之,你这名儿可着实不符你这人儿,倒是愈发不把老头儿放在眼里了。若是子逸那小子在……”老者说着却是硬生生顿住,神色一瞬间僵住了。
满堂寂静。连施青的神情亦似不自在。老者很快便又恢复如初,“谦之莫要多言了,这文会可不能一直固守成规。不然,怕是要走下坡路啊。咱们洪噬能人辈出,新人一代更比一代,咱们文会也是时候该翻新一把了。”
话一说出,文人大都神色一变。欲言又止。
云华却是兀自思量,这子逸却是何人?看来待有所空闲后,得向云锦问上一番。
随意一抬眼,便看到对面男子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抬。云华一愣,随即有人站起而言,“久仰竹老前辈大名,小子姓薛名岚,表字如悟。”
老者一笑,“状元郎好风姿啊。”
“小子不敢当。晚辈有一愚见,文会或可使用问答形式展开。”
老者抚了抚长须,“哦?何谓问答形式?”
云华注意着对面男子。正此时,男子的食指微抬。
贰拾捌:男子 (1000字)
薛岚紧接着答道,“一人提出问题,其余人轮流做答。”
云华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男子手一动,状元便有所行动。这现象倒真是奇了。
“那问题又是何等问题呢?”老者继续发问,可见却是有所兴趣了。
“可以是民生难题,可以是国政大事。我们身为洪噬国民,受洪噬庇佑才得以习得诗书,自当报之以国。”
话刚落音,老者便放声大笑,好不痛快,“好!说得好!自当报之以国!”笑声停落,“既如此,文会便采用状元之见,就此开展下去罢。不知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便是有人想要发言,见得老者脸上喜色,只得罢了。
见众人都呐呐无言,老者便道,“既如此,文会便开始罢。”又转向薛岚言道,“不如状元先提出问题罢?”
“是。”薛岚应道,却是不动声色去看旁侧的男子。男子又是食指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