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出了林子,才见外头聚了好多人。地上三三两两地堆着猎物,有兔子有鹿。竟还有蛇。
云华想着尽量不惹人注意地过去众人所在之处,却听得有人大声唤他,“幸之!”却是苏徽。
有许多人亦看向云华,云华亦只得硬着头皮策马前至苏徽处。“可是有事?”
苏徽笑道,“你去何处了?寻你许久不见你影子。”瞧了云华一圈,却觉何处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又见云华两手空空,便问道,“你未有狩到猎物?”
云华回道,“我就往林子里头闲逛了逛,未曾想着狩猎。毕竟箭术不太好,费力也是枉然。”
苏徽点点头,“原来如此。”
云华翻身下了马,将马绳牵在手中,却觉不知何处投来一道视线。那其中含着太多令人不舒服的东西。顺着视线望去,却见得一双泛红的眼眸。
正待要看清楚时,却听苏徽问道,“怎的君上还未回来?”这一走神,那人便已然背转了身。
可是错觉?还是有甚误会?自己与薛岚并无交集,他何以如此盯着自己?
“幸之?”苏徽见云华蹙眉不答,便又唤道。
云华看向苏徽,将那些个念头暂且撇在一边,“想来快要回来了罢,”话刚落,便听得有人问安,“见过君上!”
云华回转身,便迎上了龙越的目光。随着众人一齐垂首行礼,“见过君上!”
“起来罢。诸位收获如何?”龙越朗声言道。
“君上当真神武!竟猎到了大虫!”有人惊呼道。
云华听了便向龙越那处看去,凑巧见得龙越将放在马背后的老虎一把甩在地上。“嘭”的一声响。
不禁疑惑,方才在林中这许久,亦不见有甚大型兽物。龙越从何处猎得这老虎?莫不是……先前准备好的?好用来作弊?
“寡人今日只猎得这一件,瞧大伙儿今日都收获颇丰,倒是寡人落后了。”龙越缓缓言道。
便有人连忙称不敢,“君上此言岂不是要羞煞臣等?臣等虽猎物猎得多些,了哪能如君上般,猎得大虫归来!君上神武!”
龙越只一笑,“今日实属难得,在场诸位俱都有赏!”
“多谢君上恩赐!”众人行礼谢恩。
龙越看向一武将,言道,“王爱卿,你今日猎的这头鹿不错,不若贡献给大伙儿尝尝滋味?”
那武将当即应道,“能让大伙儿享用,是这头鹿的荣幸,亦是臣的福分。”
龙越一脸讶异,“王爱卿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倒是让寡人怀疑,王爱卿可是被掉包了。”
那武将脸色一变,便要解释,可龙越已然看向众人,言道,“诸位想来也累了,便就坐下歇一歇。待得暮色降了,咱们就举宴欢庆。”
“是。臣等遵旨。”众人应道。
早有宫仆在猎场高处的台子上,放置好了桌椅。龙越纵马到了台下,宫仆便赶紧自龙越手中接过马绳,将骏马牵到别处吃草。
龙越登上台子,在上首处坐下。随后便有宫仆搀了婉妃与温与君上台去。分坐在龙越左右手边。
云华见得便觉有些刺眼。垂了眸子压下这不好的心绪,便打算寻个较远处歇一会儿。如今站得久了,便觉那处极为不适。
龙越远远见得云华的背影,便向何连吩咐道,“去搬了躺椅给他。”
何连一怔,随后为难道,“主子,这不合适……”现在众宫仆们正在猎场上摆放座椅,若是凭空多出一张躺椅来,岂不是惹人注意?
龙越一蹙眉,言道,“那你待得天色黑了后,送张坐垫过去给他。”
“是,奴才记得了。”何连见龙越松口,便赶紧应道。
“君上,您今日该累了罢?妾身替你揉揉肩?”苏婉柔轻声言道。却是绝口不提龙越方才吩咐何连之事。似是全未听见。
温文看了一眼苏婉柔,默不作声地提壶给龙越斟茶,“君上请用茶。可提提神。”
龙越却是看亦不看,“寡人不累亦不困。”眸光只追着那道背影。
苏婉柔与温文只得默然。苏婉柔向下边看去,见得自己的亲弟后,便不由莞尔。
温文却是顺着龙越视线看去。眸光落在那道背影上。只觉莫名有些熟悉。似是曾在何处见过。却又想不起了。
覆云华·重生 第三卷:宦海沉浮 肆拾陆:赏宴
云华寻了座椅坐下,却又觉得坐着亦是不适。轻叹一声,自己任由龙越胡来的结果,便是如此。
往后是万万不可再纵着他了。受罪的每每都是自个儿。
不远处传来话语声。云华循声看去,便见得施青与公孙禅坐在一处,正交谈着。却不见林长河。林长河以往总是与这两人在一处。
云华想了想,才忆起林长河是被派去庆城了。可是这一走已去了许久,怎的还未有回来?
“容榜眼?怎的一个人坐在那儿?”公孙禅察觉了视线,便往云华处看去。
云华正要答,却见施青亦看了过来,眸色沉冷,“怎么,讨人嫌了?”
“谦之,莫要如此说话!”公孙禅神色一僵,向施青低声喝道,随后又向着云华歉意一笑,“容榜眼莫要放在心上。谦之并无恶意,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云华神色未变,颔首言道,“我明白的。施大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想来是怕我觉得闷了,因而说句玩笑话。”
公孙禅连连应是,“容榜眼说得正是。谦之对人确是极好的。我偶然病了,谦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