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倒也不多做推辞,“哪间可以见着下边的街道?”却是问小厮了。
“边上那一间就可。”
云华便道,“如此我就住边上那一间罢。我先进去歇息了,二位晚安。”
云锦点点头,入了云华旁边的房间留得随风在原地莫名其妙,那云华与主子挑了并列的两间,留得自己住主子对面?这如何能更好护得主子周全?
“师兄,你说,与那人一块的是何人?”
“那白衣男子应该是‘哄噬第一公子’云锦,那青衣男子却是有待商榷了。”
“竟有师兄不确定之事?”戏谑一笑。
“我有许多不确定之事。比如今日午后。”
“师兄何意?”装作不知,笑问道。
“你向来不是那等善人。作何要特地吩咐将你我的上房让那几人?”
却不答。笑容亦瞬间敛去。眉目之间有些许不耐。
“可是为心上人心疼自个儿的情敌?”
“师兄你作甚要这般刺我?”
“我只是看不得你这般模样。你便是你,何故为一个不相干之人,变成这般?”
“甚不相干之人?亦不想想,当初是何人让我前去那人身边的?”
“可我后来不久便让你离宫,你却拖至今日。”
“我不是趁此时后宫混乱,方便逃离嘛。”
嗤笑一声,“你是何等功力?莫以为我不知?”
“罢了,莫要再说这个了。”转移话题道,“依我看,那几人似是亦要前往枢城。”
“这是自然。现下头等大事,便是武术大会。”
“不知那几人可会成为我们的阻力?”
“何须顾忌?大不了除了便是了。”
“怎的?为了一己之私,却是连恩人都要舍去了?你不是还盼着他入棋局,助你一把?”
却不答。径直自广袖中取出一小瓷瓶,轻轻滴入眼中,那眸子便由黝黑变成了湛蓝。
“主子,柳尚君不见踪影。”
“倒真是稀奇。一个两个,倒是走得快。”龙越只淡淡道。
“那现下如何?”
“不必理会。着手当下之事便是。”
“主子,那颜和君与宋贵侍好办。只是楚后那处,楚家势力雄大,怕是轻易动不得。”
“动不得亦得动。一来,寡人再不想见到那毒妇。二来,若是寡人离去前未有削弱楚家一番,届时寡人的替身怕是镇不住这许多市价大族。”
“是。属下明白了。”一影退了,龙越便欺身前往承辉宫。
入了寝殿,便见龙羲半躺于榻上,宫仆在旁处服侍龙羲喝药。
“羲儿,可觉身子好些了?”
龙羲点点头,“谢君父关心。”却又是瞧了瞧龙越身后,见除了宫仆再无别人,如葡萄般的眼珠似有些黯然。
“羲儿,你可是想见云慕君?”龙越见得龙羲两次这般,稍一猜想,如何能不知?
龙羲顿了顿,终究是轻缓点了点头,“君父,他现下在何处?”莫不是被君父处罚了?想及此又不由得担忧。
“他被人从宫中带走,现下不知去向。”
龙羲闻言一惊,“那如何是好?”他虽是恼恨云华作出那等之事,又害得自己伤重,却终究不免忧心。
突地想起一事,竟是忘记与君父说了,“君父!儿臣有事禀报!”
“何事?”
“用斗气重伤儿臣的,另有其人!”究竟是谁?要这般害他?若非自己命大,岂不是再也瞧不见君父了?
“此事君父已然知晓了。羲儿,你放心。君父定当让那些个害你之人,承担应有的后果。”
翌日。
云华打开房门,却见得对面的房门在此时凑巧打开了。却是楼向。见得楼向头上那黑色斗笠,才省起自己漏了甚物事。
返回房中取来斗笠戴上,这才出了房间。又见那三人已在外头站着,却似在等待他。见他出了来,云锦便道,“走罢。今日要尽快赶路。”
却是不在客栈用食了。
随风前去掌柜处,“给我们拿些可带在路上的干粮。”放下一块黑水晶币。
小厮取来了一小袋的大饼,“客官拿好。”
几人已上了马车,在门前等候随风。随风一取了便赶紧上了马车,驾车而去了。
“你的恩人走了。”一男子双手环胸,身子歪斜站着,却莫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虽无从得见男子样貌,却令人无端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