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要死掉了!”黎九滚了一圈滚到沈绿脚下,一把抱住了沈绿的腿。
沈绿看了一眼黎九,又回看郑以青:“郑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给他拿点酒没问题,不过能不能让他先把我放开?”
黎九一听有戏,立马放了手,回退两步,作小狗状坐在地上吐舌头,两眼放光地盯着沈绿。
郑以青抚额,一点也不想看黎九这个丢人样。
沈绿尴尬地笑笑,回屋拿钥匙开了铺子的门,取了一坛子西市塍,放在了黎九面前,说道:“前朝酿法的西市塍,金国就我一家。要不是这几年金国榷曲不榷酒,你要喝这酒就得去宋国了。”
黎九就着坛子闷了一大口,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连诗都蹦了两句出来:“十洲春.色彰天禄,九霞清醑绕月波。”
恰当此时,起了一阵风,吹落院中桃花千朵,朦胧月色照着那席地坐着狂饮的人,竟如走进了桃花源一般,似梦似幻。
沈绿看得呆愣住了,眼前这谪仙般的人物与方才那在地上打滚装狗的货简直判若两人。定睛细看却又发现,黎九身上穿的衣衫竟是商周时候的款式,头上虽与现下的人一样梳着发髻,但却有一条细细的小辫绕在了发髻之上。
喝着喝着,黎九哭了:“司徒绿啊,这么多年过去,你的酿酒的手艺越发j-i,ng进了。”
沈绿想了一想,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言的郑以青,又看了一眼黎九,纠正道:“我不叫司徒绿,叫沈绿。”
“不对啊,明明是司徒绿,一定是你记错了。”黎九争辩道。
沈绿嘴角抽了抽:“我还不至于记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