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站在那儿,一动也没动,半晌才伸手,碰他的脸。
未免太不近人情,手机里是有钱,但没有身份证,他们无路可去,不能去那种正规的酒店,只能去了那种小旅馆借宿,环境很差,银色灯管上吸着脏污的灰尘,还有飞蛾,旅馆老板懒散,头也不抬,嘴角叼着香烟,灰色烟雾缭绕,问:“两间房?”
沈平格说:“一间单人房。”
老板终于愿意赏眼看他们,眼中赤裸的打量,“哟”的笑了声,给了他们一张褪色房卡。
房间的环境也很差,甚至电视机的信号都不好,床单也不干净,连燕坐在床边,沈平格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却没听清,只是攥着手,点着头,他甚至不敢去看沈平格的脸,怕看到他的伤痕。
沈平格去洗澡了,他才慢慢回过神,迷茫的看着四周,怀疑这是一个梦境,但他在梦里又冲进劣质浴室,墙角泛黄,没有浴缸,沈平格洗完了,正在擦干头发,而他扑上去,搂紧了他,亲吻他的左脸颊,亲吻上面的指痕。
沈平格攥住他的手,说:“不疼。”
连燕还是想哭,又听见沈平格说:“你哭我倒是会心疼。”
连燕不舍得再让他疼一点了,眼泪一滴都没掉,又乖乖替他吹头发,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沈平格大抵也是累了,不怎么说话,连燕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