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辉与齐震东既是父子,想法自然类似。是以,等服务生端着甜点进门的时候,年知非的身上又是整整齐齐,连头发丝也纤毫不乱了。
说是餐后甜点,但三个大男人自然不爱那些甜腻腻的点心,是以服务生给他们送上的是一人一只皮薄馅大的蟹黄汤包。
注意到年知非居然跟齐震东一个习惯,都问服务生要了两碟香醋倒进汤包内,齐耀辉不禁撑着下巴叹道:“你们俩吃饭的口味这么近,不说的话,外人还以为你们俩是父子呢!”
齐震东瞪了齐耀辉一眼,故意板着脸呵斥:“臭小子,连你爹的醋也吃?”
齐耀辉不理会齐震东,只好奇地用胳膊挤挤年知非。“年崽,你平时不怎么爱吃醋啊?”
年知非也是茫然,轻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倒两碟。……大概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他抬起头看着齐震东,不知为何,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心中总隐约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并且这份熟悉跟他的儿子齐耀辉全然无关。
齐震东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这餐饭后再没跟齐耀辉私底下见过面。到了周五,他便按照工作计划,又转飞别省视察工作,可谓雷厉风行。
跟老爹一样雷厉风行的齐耀辉周末还要加班,和老严一起去见龙星河剩下的那几个远房亲戚,发掘“飞越集团”案的线索。
因此而落单的年知非并不抱怨,他买了一束鲜花和几盒不同类型的点心驱车去了一处地处偏远的墓园——松鹤墓园。在一处墓碑下放下鲜花和点心,年知非又点上一支烟摆在墓碑前,这才双手c-h-a袋静默地望着那墓碑。
这一天,是个y-in天。偶尔有几丝光从天际的罅隙中漏出来落在的年知非的眉间额角,光影交错,令他的整张脸愈发地晦暗不明。
“……好久没来看你了,老三。”不知过了多久,年知非终于沉声发话。他的嗓音特质仍然明显,可因神情冷峻话音冷冽,教人听在耳中只觉惊心动魄。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续道。“我还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又捡了一条命。”
年知非知道自己不该活,没有任何理由活下去。
但是,能活着有多好啊!新生,有多好啊!
曾经不惜以死来逃避的痛苦和折磨,如今烟消云散。每一天,他都能吃到奶奶亲手为他做的美味食物;每一天,他都能得到小叶子热情的拥抱;每一天,他都能看到无数张友善的笑脸,听到无数声友善的问候;每一天,他能看到太阳升起时的雄浑壮美,他能看到鸟儿飞过天空时的自由自在,他也能看到明月高悬星空闪耀的幽美神秘……
萝卜种的多r_ou_最近开了一朵花,红色的,很漂亮。萝卜说,应该很快会开第二朵。他和萝卜每一天都在耐心等待,等待一朵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