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靠近走道的卧室大门洞开,一具老年无头女尸就趴在了大门口。自尸身头颈处流出的血同样全部涌向了外面的走道,与她儿子的血汇聚在一起,在走道上形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在为其做简单的尸检,只见他翻过女尸,赫然见到女尸前胸心口的位置也有一个明晃晃的大洞。
齐耀辉脚下不停,扭头望向走道右侧的两间儿童房,两个孩子一个死在床上,一个死在房间的地板上。他又走近主人房,穿着睡裙的女主人趴在床上,两腿耷拉在床边,背后一道长长的刀伤从右肩一直贯穿左腰,几乎将她整个人切成了两半。大量的鲜血浸透了她身下的床褥,将原本花花绿绿的床单染成了充满血腥气的黑红色。
如此残暴的杀人现场,齐耀辉都不禁低头摁了摁眉心。“财物有损失吗?”
“初步点算,没有。”跟在齐耀辉身后的费队斩钉截铁地答道。“这一看就是仇杀!”
“监控呢?”齐耀辉不报期望地最后问了一句。
“没装。”果然,答应也不能令他满意。
两楼满满的血腥气,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是以,齐耀辉又仔细看了看每个房间的情况就退回了底楼。“年知非,有什么看法?”
眼见齐耀辉下楼后不说案情分析,反而先问别人的意见,费队不由扭头看了人群中的年知非一眼。只一眼,费队就忍不住在心底暗赞了声“好”。
只见被点到名自人群中站出来的年知非面相秀美、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虽说因为小脸大眼显得很是幼齿,可偏偏身材挺拔目光锐利,穿着警察制服的他看起来竟是一身正气,简直可以随时拉去拍警察招生广告。
注意到底楼十多名警察都将目光对准了自己,年知非也并不慌乱怯场,他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杀手应该是一个人,等到屋主施邦诚回家才动的手,第一个杀的就是屋主。是趁他上楼时尾随在他身后,从背后下刀,一刀毙命。屋主母亲年老觉轻又牵挂儿子,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就第一个开门出来查看情况。于是,她第二个被杀。接下来是屋主是老婆,她发现家里来了凶手,第一个反应是逃走。所以,主人房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可惜,凶手追了进来,一刀把她砍死。最后,才是两个孩子。小孩子觉比较沉,就算发现了凶手也只会哭,所以留到最后杀也不怕会出现意外。”
费队参考几具尸体陈尸的情况在心底模拟了一番,不由暗自点头。耳边只听得齐耀辉又问道:“人头呢?”
“现场很整洁,没有财物损失,就说明凶手只要命不图财。所以,人头极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年知非有条不紊地继续分析。“从二楼到底楼大厅的那一串血迹,应该就是凶手装人头的包裹滴下的血。”
齐耀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年知非的回答,又追问:“外面都是天眼,凶手带着人头怎么走?”
年知非低头想了想,忽然扭头问费队:“车库去有没有看过?”
费队立时一怔,赶忙回头给自己的属下一个眼神。
不一会,兴川支队的一名刑警就慌忙跑来汇报:“齐队、费队,跟佣人确认过了,车库里的确少了一辆车,是施邦诚本人的座驾。”
“联系指挥中心,查天眼,看这辆车昨晚的动向。”费队即刻下达指示。
“yes,sir!”那名来汇报的刑警飞快地应了一声,又扭头跑了出去。
齐耀辉却仍在考校年知非。“为什么不是凶手自己开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