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这就我如何知晓啊?”
“……”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应万里的话,他神色微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沉声开口。
“也是,那魔尊虽强,却还不值得让缙云老祖放在眼里。”
“……”
万里听着张了张嘴很想要吐槽几句什么,最后却在看到对方一脸严肃的模样后将嘴里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越说越搞得是他在大惊小怪似的。
少年仰天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万里被允许休息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他们这么聊了一会儿后没过多久,周围也开始慢慢暗下来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起身和许重陵挥了挥手便径直往回走去。
许重陵和往日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少年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之后,这才浅淡地收回了视线。
其实不仅仅是万里有些困惑余烬云为何从未提起过折戟前主的事情,在细想之后他也觉得不大对劲。
刚才许重陵说的那句[余烬云可能并没有将对方眼里]这话,也就顶多能骗骗什么也不知道的万里。
尽管论起实力来可能折戟前主的确比不上余烬云,但却并不是一个小人物。
那人虽不能胜过余烬云,却是世上少有能在对方手中全身而退的人。
这样危险的人,男人没道理不提及让万里稍加注意。
许重陵思索了许久也没有弄明白,他摇了摇头,索性不再为难自己的脑袋,迈着大长腿转身离开了。
然而他刚走了一步后一顿,脑子里闪过什么细碎的片段。
好似一片迷雾朦胧,在一道光亮的照s,he之下慢慢变得通透豁然了起来。
“……原来如此。”
许重陵的声音晦涩,在日暮黄昏时候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
周围的浮灯草开始亮起,将原本昏暗的一切都照得亮堂了起来。
他逆着光站着,光影之间男人的神情看不真切。
只一身藏青色衣衫格外引人注目。
余烬云将雪脉拿给临沂的时候,临沂正喝着酒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梦话。
他垂眸瞧着还是少年模样的临沂,皱着眉抬起脚狠狠踢了对方一下。
“谁?!谁敢踢我!”
临沂一下子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样子在看到余烬云的瞬间一下子收敛了个完全。
连带着酒也醒了一大半。
“老,老祖宗,你不是去蓬莱了吗?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啊?”
他将身体里残余的酒气给逼出了体内,搓着手笑眯眯地对余烬云这么说道。
“小师弟呢,他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余烬云懒得回答他,直接将手中的那段雪脉扔给了临沂。
临沂没怎么注意,只瞧见一抹雪色映入眼帘。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手便下意识地接住了。
他刚一碰触到那段雪脉,手一下子被冻僵得近乎没有了知觉。
“嘶——”
临沂被冷得倒吸了一口气,他这时候才低头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
“?!雪脉?!”
老祖宗这次去蓬莱不是带师弟修行吗?怎么带了一段长白雪峰的雪脉回来?!
他脑洞一向开得很大,只一瞬间就在脑子里转了千百个猜测。
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
“不可啊老祖宗!我们缙云和蓬莱交好近五百年,如若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他们赔礼道歉即可,你这样生生砍了人的雪脉泄愤……”
“这是宁轩洛自己给我的。”
余烬云凉凉地打断了临沂的话,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临沂总觉得看出了些鄙夷。
宁轩洛给的?
临沂这就更不信了。
不说其他,宁轩洛虽和余烬云是朋友,可在他看来顶多算是表面兄弟。
宁轩洛那老家伙抠门的厉害,他听说之前余烬云去他那儿取了一坛酒喝都被生生的追着,从长白雪峰顶打到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