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怀被他吵醒,从床上坐起。
闲灯“你、我、你、我……”了半天,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干巴巴地看着兰雪怀。
他睡了一晚上,头发散在背后,比平时扎丸子头时更多了几分风情。
兰雪怀不动声色地想道:他怎么这么饥渴,一大早起来就勾引我?
同时,又发觉自己睡过了头,忘记把闲灯抱回大厅,此刻两看傻眼, 他也没编好什么理由, 告诉闲灯,他会出现在这里。
闲灯发觉兰雪怀没说话, 平时在感情方面低的不能再低的情商突然拔高了不少, 完美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说话的时机。
他站起来, 紧张地捏了一下袖子, 岔开话题:“小仙君, 你看到我的簪子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 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兰雪怀咳嗽一声, 立刻若无其事地在床上找了一下,在枕头下面找到了簪子,并把簪子递给闲灯。
闲灯接过之后,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正想简单粗暴的全都盘到头上去。
兰雪怀在一旁看着,说道:“你这样扎不好看。”
闲灯听完,十分疑惑,心想:我要那么好看干什么?不对,他怎么评价起我的相貌来了?
男人评价女人,那是一件很正常,顺应天命,自古以来都时兴的事情,堪称永不过时。
但男人评价男人……有点儿毛病?
关键是,闲灯要不理会就算了,但他还真是十分在意兰雪怀的评价,把抓头发的速度给放慢了。
他磨磨蹭蹭,试探地放下了一半:“那我扎一半、好、好看吗?”
兰雪怀其实想说:全都放下来才好看。
明明只是在心中想了一下,却又令自己无比烦躁:他要怎么梳,关我什么事?
闲灯没听到他说话,便默认了兰雪怀同意了这个扎法,他只挑了一些头发在头上挽了个发髻,剩下的头发散在背后,显得有几分柔美。
兰雪怀坐在床边,无故体味出了一点儿婚后生活的意思,兀自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脸色突然涨红。
他、他想这个干什么?
兰雪怀的目光落在闲灯的背上,小姐脾气立刻发作,先不找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不喜欢闲灯,更不会幻想这些没有的事,所以导致自己出现这种臆想的原因——肯定又是闲灯用了什么妖媚的法子勾引他!
总之,千错万错,错不在自己,错一定都是闲灯的。
而闲灯这人呢,虽然自己没有错,但是勇于认错。并且就跟技多不压身一样,错多也不压身,反正错一件也是醋,错两件也是错,多认两件也无所谓。
叫唐棋乐来评价,这就叫什么锅配什么盖,合该顺应天命在一起。
可惜这二人,一个死鸭子嘴硬,一个迟钝无比,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进展。
闲灯梳好头发,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中衣,外套昨夜已经打s-hi了,今天肯定穿不成。他在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了几件白衣。穿在身上,闲灯发现这衣服给自己穿刚刚好。他心中生疑,又在房间里找了几处地方,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竟然到了度星河曾经住的房间中。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他摇摇头,推开门走出去。
小师兄们已经等了闲灯许久了,昨夜的雨下到了半夜,今早起来,外面的地还是s-hi的。
因为闲灯失忆的缘故,小师兄又把自己跟几个小师弟给闲灯介绍了一遍。
他自己姓谢,名西楼。剩下的三个小师弟,闲灯注意到有一对双生子,一个名叫今夕,另一个叫何夕。最后那个孩子年纪最小,叫姜楠,也就是昨晚被刺了一剑的倒霉孩子,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可见刺他的人并非有意,也不想取他性命,多半是无意间中伤了他。
谢西楼道:“师尊,桃花逐水的人还在屋子里关着,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那我们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心中想道:现在师尊回来了,我便再也不怕桃花逐水的人,等师尊休息好,就带我们一起上门寻仇!打他个落花流水,要重重暴打童梦一顿!打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闲灯道:“先说说你们怎么回事。昨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没时间听你们说。你们是怎么跟桃花逐水的人打上的?”
谢西楼正神,严肃道:“当年,师尊……消失后,慈航静斋就被童梦这厮给占领了。他把我们都赶了出去,要是不走的,就要被杀掉。我带着师弟们从后门逃走了,这一年来一直在外面漂泊,其中我们有好几次想找机会回来,但是每一次刚踏进钱塘,就会被童梦发现,他就会把我们赶出去。桃花逐水欺人太甚了!钱塘又不是他们的地方,难道我们就不能回慈航静斋了吗!”
闲灯抓住重点,问道:“一直都进不来?那你们昨晚是怎么进来的?”
谢西楼说:“因为这几天小乘听法会在钱塘西湖开秘境,由桃花逐水负责,童梦是现在的当家,肯定忙的不可开交,哪有空来管我们。我们是跟着其他门派的修士混进来的!”
说完,昂首挺胸,仿佛做成功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闲灯。
闲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他意识到谢西楼跟他讨赏,他有些迟疑。毕竟,闲灯没有过哄孩子的经验,只不过看到谢西楼如此期待的眼神,他就是不会也硬着头皮上了。
闲灯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兰雪怀看在眼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