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
俞衡又说:“抱歉啊,今天扫你兴了,我下午看到保安发了条朋友圈,大概是吐槽‘过年期间都没人去扫墓,现在的子女真冷淡’,突然就想起这回事了,所以……”
何砚之:“……”
真是万恶的朋友圈。
所以,为什么要加墓地保安微信呢?
他内心默默不爽了一把,伸手戳戳对方胸口:“那么,麻烦你下次有什么苦衷,及时跟我说清楚,省得让我误会你。”
俞衡连连点头:“知道了。”
“还有啊,求你不要总拿那些玩笑话逗我了,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认真一回,咱们能不能多一点坦诚,少一些套路?”何砚之说,“我这脑子又没你灵活,有时候真的会信以为真的。”
俞衡有些惊讶:“你居然承认你脑子不好使了?”
“……我一直都承认的好吗?”何砚之简直想甩他白眼,“自打我死里逃生我就感觉到了,记性也差,反应也不如以前快,没准再过二十年我就老年痴呆了。”
俞衡:“没关系,就算你老年痴呆我也养你。”
何砚之冷笑:“谢谢啊。”
“要不这样,”俞衡又开始出馊主意,“用进废退,你这整天玩消消乐也锻炼不了啥,不如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做数学题吧?”
“滚,”何砚之咬牙、翻身、关床头灯一气呵成,“睡觉。”
由于头天晚上以一个非常不美妙的话题结尾,直接导致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高考考场上,面对超高难度的数学试卷,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编都编不出来只会写一个“解”的大题,轻声说“还好老子走的是艺考”。
谁料监考老师突然从他身边经过,一脸同情地看着他,非常温柔亲切地说:“傻孩子,今年艺考文化课分数线跟普通高考一样,你不知道吗?”
……然后何砚之就吓醒了。
他睁眼看到早上九点半的太阳,觉得这个梦真是太可怕了。
他一个三十岁的成功人士,居然会梦到高考。
绝对是被俞衡那小子吓的。
他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心脏,穿上睡衣起身——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脚趾比昨天更灵活了一点。
他打了个哈欠,就看到俞衡出现在门口:“醒了?来吃早饭吧。”
已经连续两天没吃早饭的砚总并没什么胃口,不过他也不想被小保镖唠叨,还是乖乖把自己打理干净,勉为其难吃了两口。
自从他说不爱喝牛奶以后,俞衡就再也没有让他早饭喝过牛奶了,一般是准备粥、豆浆,或者豆腐脑。
今天是最后一种。
两个人都是北方人,在吃饭口味上没有太大分歧,何砚之就算再喜欢甜食,也没变态到“往咸豆腐脑里加一大堆糖”这种程度。
他没碰油条,只掰了一个水煮蛋,把蛋黄放在一边,用蛋白就咸菜吃。
俞衡看他半晌,冲那个被冷落的蛋黄一挑下巴:“吃了。”
何砚之:“……不吃。”
“真的不吃?”
“……”
何砚之到底还是怂,某人还没开始说教,他就已经感到头疼,只好一脸痛苦地把蛋黄整个塞进嘴里,又夹一筷子咸菜,还猛灌两口豆腐脑,才免于被蛋黄噎死的命运。
俞衡:“……”
吃个蛋黄有那么难?
何砚之被这个蛋黄一噎,顿时连最后一丝胃口也没有了,他草草把豆腐脑喝了半碗便扔下筷子,准备退席。
俞衡看着他说:“你好浪费啊。”
何砚之不想跟他争辩,非常敷衍地双手合十,冲着被浪费的豆腐脑拜了两下:“对不起我有罪,愿你来生不要再投胎成为我的豆腐脑。”
他说完,把轮椅一拐,溜之大吉。
俞衡摇摇头,把他剩的半碗拿过来自己喝了。
何砚之回到客厅,在茶几上找到那个已经完成羊毛毡,他拿起来看,怎么看怎么丑。
虽然新手作品做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但还是觉得丑。
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送出去当礼物啊。
何砚之一咧嘴,陷入深深的自我嫌弃中,他找到扔在沙发上的逗猫木奉,就要把羊毛毡拴在上面。
这时候俞衡突然冲过来制止他:“你干嘛?”
“拿去给猫玩,”何砚之不想再看那个羊毛毡一眼,“我再继续做,直到做出满意的再送给你。”
“不行,”俞衡一把将东西抢过来,板起脸,“明明是给我做的,为什么要送给猫?你做成什么样子无所谓,我都要。”
何砚之:“……”
没毛病吧?
连自己宠物的醋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