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淡然笑道:“我们这儿不但有喝茶、还有吃饭,有球场,有娱乐,自然也有酒店。这边的二层茶居都是茶室加寝室的‘酒店型茶居’。白先生是这儿的住客。”
“哦,所以这儿等于是白先生下榻的酒店?”
“可以这么说吧。”阿玲回答,“但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茶居服务。”
通常,白惟明都是独自在这儿泡茶,并不会叫来茶艺师。这个茶艺师是刚刚白惟明打电话到服务台叫来的,主要是为了有个人陪陪容君羨,不至于让容君羨一个人闷着了。
阿玲工作也本就是做这个的,一边沏茶,一边跟容君羨说话解闷。阿玲是个能说会道的,说的话非常中听,也让容君羨心情轻松不少。
二人说了一会儿顽话,便见门被打开了。一阵清风吹来,携着几点雅致梅香。白先生缓缓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水绿的风衣,肩上围着素色的围巾,脸庞带着j-i,ng致的秀气。
容君羨有些日子没见着白先生的面了,现在见了,越看越觉得白先生好看,心里满是喜欢。
白惟明带笑走进来,一边解下风衣与围巾,阿玲已上前伸手接过了,嘴上又说:“白先生,晚上好。我们都在说着您呢。”
“可不是坏话吧?”白惟明笑着在容君羨旁边坐下。
刚刚从外头来,白惟明身上犹带几丝冷冽梅香。容君羨坐在他的侧边,竟想靠在这散发着梅香的肩膀上——这念头又让容君羨心里吓了一跳。
阿玲把白惟明的衣裳挂起来,又跑来倒了热茶给白惟明。白惟明接过茶,便说:“辛苦你了——”白惟明眼珠微微下瞥,看了一眼女茶艺师胸前的名牌,看到上面写着“阿玲”两个字,方笑道:“阿玲,谢谢你的招待。你可以回去了。”
阿玲便离开了。
见阿玲走了,容君羨便说:“她也没来多久,茶都没沏几杯呢,就让她走了?不是亏钱嘛!她才来二十分钟,就让她走,这还是算一个小时的钱不是?”
“你可是大明星,也钻钱眼里了?”白惟明笑道。
“明星也要钱的呀!”容君羨拿起一块茶点,咬了一口,又道,“而且,我也穷了好多年了,更加敬惜这些‘身外物’了。”
白惟明笑笑,捧起茶盏,说:“你急匆匆的来泗湄找我,有什么要事?”
“我……”容君羨似被糕点噎着了似的,半晌无话答,忙执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又说,“我到泗湄来,不是为了找你的。”
“哦?”白惟明啜了一口茶,“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容君羨拖着尾音,倒不是为了制造悬念,而是他也想不出来为了谁。他自然是为了白惟明而来的,但又自然不肯承认。故他脑子一转,答:“为了礼总啊。”
“为了他?”
“是啊,我一下午都在和他逛梅花园。”
“逛到现在?”
“不是,逛了一下就累了,还请我去了他的茶室。”容君羨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还仔细说道,“就是在东边那一块,有红梅的地方。”
“是看得见红梅白月那一间吗?”
容君羨想起那儿喝茶时从窗棂看到的美景,愣了愣神,说:“是的。”
“噢。”白惟明不轻不重地说。
容君羨环视四周,又说:“比你这家好多了。”
容君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白惟明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第20章
容君羨很快就觉得自己八成是看错了。
白惟明这个人啊,在容君羨看来,表情管理是水平可以和业内顶级偶像相提并论——容君羨甚至怀疑,就是让白惟明脑袋顶着一杯水坐过山车,白惟明全程都能保持谜一样的假笑并且脑袋上的水杯一滴水都不会漏出来,过山车到站了,白惟明还能拿下水杯喝一口与大家友善干杯,表现出极为优良的公关素养。
所以,白惟明的脸上是不可能有不合适的表情的。
此刻的白惟明依然如是。他温和微笑,说道:“你刚刚发信息跟我求救,说陈礼秉说了让你困惑的话了?是什么话?”
事实上,陈礼秉也没说什么让容君羨困惑的话,这是容君羨胡编乱造的借口。但既然白惟明问了,容君羨也只得挤出答案来:“嗯……他啊……他问我……为什么非要做男一号。我觉得很奇怪,《曾凡传》那个剧组,除了周幼卿之外,都是些虾兵蟹将。周幼卿是女一号没有问题,那我当男一号也没有问题啊?”
白惟明闻言点头:“你说得不错。陈礼秉提这个问题确实很有意思。”
“啊?是吗?”容君羨没想到自己还真说了个值得困惑的问题。要不是今天要找借口约见白惟明,容君羨肯定就把这个问题置之脑后了。
白惟明又问:“对了,我让于知务负责你签约《天烧赤壁》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容君羨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大概正在谈吧?”
“于知务没有跟你汇报工作进度吗?”白惟明问。
容君羨愣了愣,说:“跟我汇报?我又不是他的老板。”
“你不是他的老板?那他为什么叫你容老板?”白惟明反问,“难道你有个别名叫做‘老板’?”
容君羨挠了挠头:“公司的传统就是这样,助理经纪人都要叫艺人‘老板’。”
“那你知道他们公司为什么有这个传统吗?”白惟明问了一句,又自己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