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务替杜漫淮倒茶,又说:“之前我们之间有误会,我这次请您来,是特地来澄清的。”
“是吗?”杜漫淮一脸无辜,“什么误会呀?我怎么不知道?”
于知务忙哈着腰笑说:“就是不知道才要说清楚嘛!”
“嗯,那你说吧。”杜漫淮笑盈盈的,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于知务便说:“是这样的——那个赵晴……你知道吗,就是李臣的经纪人。他与我是老乡。”
“赵晴嘛?我知道。”杜漫淮与李臣“过从甚密”,当然是知道的。
“就是他,在与梅旻导演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跟我撒谎,说您要抢男一号。我们要是不落实合同,那就完了。”于知务认真地说,“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居然就被挑拨了!要跟你来抢戏!唉,现在想,真的很不应该,所以特地来给你道歉、赔礼!”说完,于知务又双手奉茶,作敬茶道歉的样子。
“哎呀,这是做什么?”杜漫淮也是一脸吃惊,连忙接过于知务手中的茶杯。
于知务喜道:“杜哥,您接过我的杯子,把这口茶吃了,就是原谅我的鲁莽和无礼了!”
杜漫淮心想:你们有姓白的撑腰,就是不给我敬茶——我又能怎样?
只是脸上的客气还是有的,杜漫淮笑着喝了茶,又说:“这是小事,哪儿值得你这么大阵仗?”
看着杜漫淮这么好说话,于知务和容君羨一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了。容君羨更是个没有想法的,当即就大吃大喝起来了。杜漫淮却是心事重重,一层层的想着,又问:“小于,你刚才说是赵晴找你上的眼药呀?”
“呃……”于知务讪讪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说。但我觉得是他故意的。”
杜漫淮吃了一口r_ou_,又微微点头,说:“李臣那边也跟我说了许多这样的话。”
容君羨一怔,却道:“他们可真够坏的。”
杜漫淮笑了,说:“君羨哥这话是了。我觉得,我们都被李臣摆了一道。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容君羨和于知务相视一眼,心里都想:这可玄乎了!
玄乎在于,白惟明不在现场,却把现场的情况都预料到了。
在来之前,白惟明就说了,杜漫淮会主动提起料理李臣的。
因为,白惟明算准了杜漫淮的性格。杜漫淮睚眦必报,这次吃了亏,肯定是要发泄的。他这气是发不到容君羨身上的,便只能都撒气到李臣身上去。
要料理李臣,容君羨也是无任欢迎的。
可是,白惟明却又叮嘱了,容君羨不可以出头。
“你为了争男一号的事情已经给梅旻很强横的印象了,别再惹事。”白惟明是这么叮嘱的。
因此,面对杜漫淮的提议,容君羨尽管心动,却还是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只说:“杜哥,我这次吃了教训了!可不敢再惹是生非。再说了,李臣可是投资方中意的人,我能怎么办?”
杜漫淮正打算怂恿这个脾气暴躁的容君羨出头,自己好躲在后面安全呢,倒没想到容君羨一反常态的“怂”。
杜漫淮便叹气,说:“唉,我说君羨哥啊,你怎么那么没主意?我看你平日不是这样的呀!你想想,他可是抢了你的‘周瑜’呢,你都不做点什么?就看着他夺走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这话可真说道点子上了,让容君羨无比气恼。
可是,容君羨还是决定听白惟明的,装作柔和地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啊。”
“你的白先生也没有办法吗?”杜漫淮像是不信似的。
容君羨一脸茫然地摇头:“他现在在泗湄呢,说是在忙创思上市的事情。也没空理我。我好容易请他帮我解决问题,他也才不情不愿地打了个电话,把你约了出来。”
于知务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但心里也不得不说,容君羨的演技真是一流。他这套表情、这套说辞,还真把聪明伶俐的杜漫淮给骗过去了。
白惟明到底是个公关,他是要和大家搞好关系的。
因此,他的哲学就是:不做得罪人的事情,真的要做,就让别人去做。
李臣确实是投资方选的人,和梅旻团队的关系也搞的不错。白惟明不想贸然出手,这种讨人厌的事情,还是让杜漫淮去做吧。
杜漫淮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才一力劝容君羨去做,却不想容君羨油盐不进。
这时候,比的就是谁先忍不住。
这一次,杜漫淮先忍不住。
杜漫淮实在是太气了,他气许多人,气容君羨在自己面前现眼,气白惟明看不起自己,甚至气陈礼秉帮着白惟明逼迫自己。
但是,这些人,杜漫淮一个都不能动,也动不了。
那就只能动李臣了。
杜漫淮离开了餐厅,发动了车子。
助理看着杜漫淮的脸色如同黑炭,便立即用讨好又小心的语气说话:“杜先生……您……”
“打电话给李臣。”杜漫淮语气淡淡的,“让他明晚过来我的别墅吃饭。”
“好的。”助理点头,但想了想,又用更小心的语气说,“可是……明晚……明晚……您不是约了礼总吃饭……?”
杜漫淮冷冷勾起唇角:“是啊,吃饭嘛,人多,热闹。”
天色昏沉,路灯明亮,照着一条幽深的窄路。
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白惟明从车子上下来,身上穿着挺括的定制西装,头发梳起,脚踩手工皮鞋,手里拎着两盒凉拌鱼皮。
为什么要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