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惟明打开了门,本想去找容君羨,却见容君羨在门前站着了。
容君羨的手悬在门铃上,看着忽然出现的白惟明,也是讶异:“这么巧?我正要找你。”
白惟明笑道:“早啊,君羨。”
“嗯啊……”容君羨嚅嗫,“惟——惟明……”
白惟明状似随意地把手搭在容君羨的肩头,说:“走吧。”
容君羨感觉到肩膀上的手臂的重量,同时也无法忽略自己背脊贴着白惟明半边胸膛的事实。他们这样也……太亲密了吧!
但是仔细一想,街上男人之间勾肩搭背也挺多的,怎么就自己想那么多了?
白惟明勾着容君羨的肩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带了换洗的衣裳了吗?今晚我们就不回来了。”
“今晚不回来?”容君羨惑然,“为什么?”
“不是说了今晚要去岁积云居处吗?”白惟明回答,“那儿有宴会,大约要到后半夜,地又偏,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如留在他的豪宅里过夜。”
容君羨便说:“那就一晚而已,不管了。懒得收拾。明天就仍穿回这套衣服罢了。”
白惟明笑问:“内裤也不换?”
容君羨答:“那更不必麻烦。待会儿去便利店买一次性的吧。”
白惟明道:“好。”
二人便先到酒店楼下的便利店。容君羨基于自己的身份,穿的都是严严实实的,只怕身份泄露。白惟明看着他那样珍重身份,便提议:“不如你先上车,我替你去买吧。”
容君羨脸都红了:“哪能叫你给我买……内……裤啊……我这么大个人自己还不能买吗?”
这倒也是。
便利店里,员工在货架边上整理货物,一转头就看到两个男人走来。其中一个穿着西装、打扮异常j-i,ng致,身上还喷着ay。另一个更是形迹可疑,一身长风衣裹得严严实实,脖子上围着颈巾,脸上戴着口罩,头顶罩着兜帽,恨不得一丝皮肤都不漏,这打扮不是通缉犯就是x变态,再不然就是第一次来便利店买套的处男。
员工问:“欢迎光临,找什么呢?”
“那个卫生用品在哪儿啊?”戴着口罩的可疑人物问。
员工暗想:我就知道!
于是,员工随手一指:“安全套在柜台上。”
容君羨登时脸通红,幸亏戴了口罩没露出来:“我不需要那个!”
员工打量着眼前两个男人:“是吗?”
白惟明便点头,说:“我们不用那个。”
员工想说“这不安全啊”,但也忍住。
容君羨便索性直接问:“请问一次性内裤在哪儿?”
员工终于带容君羨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待结过账了,二人便驱车前往了兰渚芳汀园区。园区如白惟明所言的,处于闭园状态。但一个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带他们进了园里,四处游玩。
所谓洲渚之平谓之“汀”,这个芳汀,顾名思义就是芳草萋萋的水中小洲。他们从园区外围到芳汀,需要乘坐小舟。
渡人早在舟边等候,舟则在岸上漂浮着。恐游人上船的时候脚下不稳,渡人准备伸手搀扶,却见白惟明已一脚跨了进来,另一边主动伸手搀住了容君羨。容君羨握着白惟明的手,但觉白惟明指节有力,掌心温暖。
待容君羨在舟上坐下后,手便被松开了。清风扑来,容君羨竟觉有些怅然若失。
二人泛舟湖上,但见清风徐来,水面碧绿,颜色和岸边新发嫩芽的柳树相似,更映衬得天蓝云白,风景宜人。渡人一边撑船,一边唱渔歌,歌声响遏行云,又像涓涓流水,动听非常。
容君羨便对白惟明说:“这渡人一边撑船还能唱歌,体力也太好了!”
白惟明笑道:“你看不出?这船是电动的吗?杆子撑着,就是做个样子,适合游客摆拍。”
“真的?”容君羨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如此,又问,“那该不会还是假唱吧?”
“当然不是!”渡人住了歌声,忙解释说,“客人可别这么说!假唱要罚钱的!”
容君羨忙笑着道歉说:“玩笑、玩笑。这么近,真唱、假唱还能分不出吗?倒是您的歌声很好,跟cd似的。”
渡人听了容君羨这么讲话,便也高兴,继续唱起歌来了。
一首歌唱完,轻舟便靠岸,二人下了浮舟,到了水中汀洲。汀洲里开满了春兰、墨兰,春意盎然,香气浓郁。
白惟明与容君羨游览踏春,也是看足了风景。只是景色虽美,但看多了也腻了。白惟明看容君羨也有些倦了,便带他到芳汀里的一处屋舍里,却见屋舍里放着各色陶瓷器具,像个手工作坊。
里头的工作人员笑道:“两位想要做什么手工?”
容君羨却想到自己今天穿的一身衣服是压箱底的贵价货、平日都舍不得穿,造型也费心弄出的,忙说:“该不会要玩泥巴吧?”
白惟明笑道:“原来君羨爱干净,那就不捏泥巴。咱们画个陶瓷盘玩玩儿吧。”
工作人员便递来了两个陶瓷素坯,供他俩一人一个。容君羨坐在桌子边,见桌上放一盘葵花状的调色盘,上面是五彩的颜料。调色盘旁边则摆着一些色彩艳丽的宝石,或是珊瑚,或是青金石,或有其他说不出名字的。容君羨便问:“为什么要放宝石在这儿?”
“这些是宝石颜料。”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这些颜料都是用珊瑚、水晶、青金石等等的宝石磨出来的,特别天然。”
“宝石磨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