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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容君羨依旧是起不来床。
白惟明则在客厅办公,听着莫丽安在电脑另一端汇报工作。白惟明啜了一口咖啡,通过麦克风问远在办公室的莫丽安:“上回那个要开矿场的客户怎么了?”
“已经移交给了提姆处理了。”莫丽安回答,“提姆比较擅长这方面的工作。”
“好。”白惟明说,“但你也要盯着。毕竟,这个客户是秦四推荐的。可千万别办砸了。”
莫丽安回答:“我明白。”
说着,莫丽安顿了顿,又说:“关于秦家,好像又出了新闻。”
“哦?……其实,什么新闻在他家发生就不算新闻了。”白惟明端着咖啡,语气不咸不淡的。
这个秦家倒是一屋子奇葩,别说看连续剧了,光搬个板凳到他们家门口看戏,《曾凡传》都无得比。
要不是他们家风波不断,也不会让秦小爷等人成为声名大噪的富二代。
莫丽安便说:“听说卢小姐与秦小爷分手了。”
“这很常见的事。秦小一直都换女友似换衣服。”
“但卢小姐又不肯,还拿了‘苍蝇水’想做‘仙人跳’。”
“噢。”白惟明倒不好承认,说这个“苍蝇水”八成就是给容君羨喝了。
莫丽安并不知道有这一段公案,自顾自继续汇报道:“卢小姐在秦府唱大戏闹事,惊动了秦老太。秦老太原本身体就不好,为了秦家老大出狱的事情也劳心劳神,相当疲惫,遇到卢小姐闹事,一时竟然痰迷昏厥。”
“哦!”白惟明倒正色起来,将咖啡杯放下,“那怎么了?老人家无事吧?”
莫丽安摇摇头,说:“那天,杜漫淮也在,竟上前用嘴替老人家吸痰,救了老人家的命。又亲自到秦老太病床前侍奉,老太太现在宠他快胜过亲儿孙了。”
白惟明自然未想到这个发展,但想明白后,倒是笑了:“也难为他的苦心了。”
“那可不,dà_boss你也知道秦家是怎么一个情况。”莫丽安带笑说,“秦家的爷们哪一个是好惹的?杜漫淮估计也讨不着好。”
白惟明却说:“我看你也是小看了杜漫淮。”
莫丽安却不信,只说:“您才是别小看了秦家那个几个爷们。”
白惟明笑笑,道:“都不敢小看。他们闹他们的,我们看戏就是了。”
所谓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秦府这个轶事自然也流传得很快,圈子里的人迅速就知道了,都和白惟明一样,等着看好戏上台。
旁人又说:“秦老太j-i,ng明了一辈子,怎么临老让一个浅薄的艺人给迷住了?难道真是老眼昏花?”
却又有人说:“男人不也一样?临老入花丛的可数不胜数。”
也只能说,无论是年纪多大的人,不管男女,都改不了好色的本性。
尽管圈子里言语刻薄,但杜漫淮可管不了这么多,天天伺候病老太,他心里可膈应了,自然要讨够本儿的。因此,他借着秦老太近来愿意听他的话,终于跻身进入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圈子里。
在名流荟萃的宴会上,他还能抬着头摆架子,光是这一点,他就够乐半天了。杜漫淮正举着酒杯与人笑谈,一抬眼,却见秦小爷笑盈盈地带着陈礼秉走了过来。
杜漫淮冷笑三声,只说:“这么巧啊?”
秦小爷拉着陈礼秉,对杜漫淮说:“小杜啊,你现在虽然得意。可别忘了老陈和你之间的老交情啊。”
杜漫淮看着陈礼秉,却见陈礼秉脸上不愠不火的,带着一种很礼貌的笑容。杜漫淮也礼貌微笑:“当然,老陈和我合作那么久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从前在这些大场合,都是陈礼秉不冷不热地说“我和小杜是朋友”,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了杜漫淮淡然说“我和老陈是朋友”了,杜漫淮心中有些微薄的快意,却掩不住最里头的那股酸楚。
杜漫淮只放下酒杯,缓缓走往露台透气。秦小爷看着杜漫淮这个形容,便开心了几分。他带着陈礼秉来,原本就是为了让杜漫淮难堪,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自然高兴得吹口哨。
陈礼秉又对秦小爷说:“我先失陪。”
秦小爷笑了,说:“怎么了?你是不是要去露台追小杜啊?”
陈礼秉道:“难道秦小爷不希望我这么做吗?”
“我希望,太希望了!”秦小爷拍拍陈礼秉的肩头,“你加把劲儿,实在不行我把剩下那半瓶苍蝇水给你。”
陈礼秉笑笑,说:“有本事的男人不靠那个。”
“行,那你去吧,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秦小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算什么有本事的男人?连个杜漫淮都看不住。
瞅着陈礼秉便往露台去了,秦小爷又转过身,随意拉着旁边一个伙伴,说道:“怎么?今天倒没看到白大爷和他最近的小男友了?”
那伙伴笑道:“我也问他啦!他说,他的小男友每次来这些场合都打人,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不来了。”
秦小爷哈哈大笑,说:“是啊!是啊!我看那个姓容的,应该去做武打巨星!”
这边说话间,陈礼秉已到了露台,却见露台里不仅有杜漫淮一个人。陈礼秉便往边上靠着,悄悄望去,只见露台灯照下,宣不凡仍站在一侧。杜漫淮对宣不凡说:“宣会长,我有点冷。”
宣会长答:“你冷还站露台?”
杜漫淮却说:“那宣会长怎么也在这儿呢?宣会长不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