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荣锐将罗氏兄弟玩数独的事给孙之圣讲了一遍, 说:“我们怀疑这八个数字是日期,因为罗氏兄弟的父亲死于1997年, 他们兄弟俩闹崩也是在1997年, 所以这八个数组成的日期,很可能是1997年6月8日,或者1997年8月6日。”
“哦?”孙之圣翻阅着他计算数独的稿纸,喃喃道, “这都被你发现……唔, 不错,这个线索很关键。”抬头想了一会儿,说, “我记得他们俩的父亲罗才,也是那年夏天死的?”
“1997年8月4日。”荣锐说,“所以我现在非常怀疑,在1997年8月6日,也就是罗才死后两天,罗家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这次诡异的绑架案,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孙之圣摸着下巴上微微露头的胡子,道:“好,这件事我去查,回头在umbra上传给你们看。”
萧肃掏出手机打开umbra,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成员,孙之圣用一个悟空头像,金毛红脸,头上两道长长的翎子弯成心形,怪萌的。
“不早了,你们睡吧。”孙之圣吃饱喝足,颧骨微微染上一丝红晕,竟然……挺好看的。
萧肃发现这个人特别奇怪,乍一看各种不起眼,看多了却像是有什么魔力,越看越顺眼,顺眼得都有点帅了。
也可能是智商加成?
“哎,又是我一个人,白白浪费一张床。”孙之圣将他那件跟被子差不多大小的羽绒服搭在臂弯,搓搓脸,“荣锒这个土财主,非不跟我合宿,你也是,有你哥就不要我了……世态炎凉,桑局要知道我这长期空一张床,非心疼死不可。”
顿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又对萧肃解释道:“他不是心疼我,是心疼经费。”
萧肃点点头,发现他话有点多,竟然像是喝醉了。
一个两个这都是什么破酒量啊……
送走孙之圣,荣锐把垃圾收拾倒了。萧肃本想洗澡睡觉,手机响了,是方卉泽打来的。
折腾了一整天,差点忘了方卉泽这茬了,萧肃犹豫了半天,没接——万一他问起自己为什么和荣锐出现在工房,要怎么解释?
荣锐刷卡进来,见他手机响个不停,不解地问:“怎么不接?”
“我小舅。”萧肃说,“怎么办?如果他问我早上我们为什么一起到了那个工房,我要怎么回答?”
荣锐捡起手机,等音乐停了,说:“就说你担心他,我正好选修了计算机,懂一点黑客技术,所以帮你查到了那个定位。”
“……好吧。”有点牵强,但似乎没有更好的借口了,萧肃接过手机要拨,荣锐又道:“如果他问你白天在哪儿,就说你不舒服,所以找了个酒店住下了,等身体好点再回去。”
萧肃明白了,回拨电话,方卉泽马上接了:“阿肃?你在哪儿?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回家?”
萧肃照荣锐讲的回答了,方卉泽的声音有点疑惑:“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给陈医生打电话没有?”
“只是累,嗜睡,陈医生说正常现象。”萧肃道,“我休息一下,明天好点就回去。”
“也好,这么晚了,路上有雪不好开。”方卉泽释然,道,“都怪我,昨天没跟你说清楚,害你大半夜跑一趟珑州。其实没什么大事儿,人都找着了,等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
“那就好。”萧肃说,“对了,小舅,那个叫罗田的,你是什么时候招的他?谁引荐的?”
“去年秋天吧,九、十月份的时候。”方卉泽说,“我几个助理都是美国人,《大荒》主要投放国内市场,所以必须找一个中国助理。引荐……好像是文森一个下属的同学,hr测试过了,我就用了。”
顿了下,笑着说:“你不会吃醋了吧?哈哈!”
萧肃笑不出来,只说:“是啊,一个普通员工你也这么在意,大半夜带人跑那么远。”
“没办法,助理这个职位很微妙,级别不高,但长期和我面对面接触,难免有点面子情。”方卉泽叹气,“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初一才在积善寺受过佛祖的熏陶,所以最近特别慈悲呢。”
萧肃几乎能想象出他在电话那头促狭的笑容,然而那笑恍惚间又有点模糊,像蒙着一层纱,让人有种异样的陌生感。
“不早了,睡吧。”方卉泽说,“好好休息,如果情况不好,早点给我打电话,我带陈医生过去接你。”
“哪儿就那么严重了,也许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萧肃说,“晚安。”
挂断电话,心里闷闷的,萧肃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荣锐知道他在问什么,没回答。过了片刻,萧肃道:“也许只是巧合吧?罗田恰巧是他的助理,而已。”
荣锐仍旧没回答。萧肃喃喃道:“那组数字如果意味着1997年的某一天,那肯定和阿泽没关系,他是1998年春天出生的,我记得很清楚。”
荣锐终于说话了:“他98年的啊?比咱妈小了14岁?”
“是啊,他是我外公外婆的老来子。”萧肃回忆起从前的事情,说,“我外公外婆算是白手起家,做下方氏这么大的家业,一直想要个男孩子来继承。但我外婆在生我妈妈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一直怀不上,后来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直到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我小舅。”
他叹了口气,说:“我外婆生了阿泽之后身体越发差了,所以他小时候基本是我妈带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