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理。
转辗了几趟地铁后,他终于跨越了半个城区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中。
打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眉,连忙跑过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通风。
家里倒是都干了,不过各种陈年垃圾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被冲洗了出来,又脏又乱。
关键是水管还是破的。
他一时有些头皮发麻,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才理清了头绪。
先去楼道里找了个小广告,打电话联系了一个修水管的师傅,然后把被子枕头全搬到天台上暴晒,回来开始打扫卫生。
忙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才终于那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干净,可总觉得还有股味儿,于是他出门,打算去买束鲜花回来。
卖花之前,他先去商场选了台笔记本,毕竟现在有钱了。
昨天从苏盈盈那里收了七万巨款后,他还是跟苏云哲报备了一下,毕竟不知情的情况下赚了金主爸爸妹妹的钱,谁知道金主爸爸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
不过苏云哲听说后,只说了句:“她买你东西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所以,这钱沈言收的倒是心安理得,而且真真正正是救命钱啊。
他现在不但能买高配的电脑,还能买电水壶,还是能买束花改善一下生活环境,甚至连晚饭都能下馆子。
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他用电脑完了把游戏试了一下手感,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滴落在生锈的老式防盗窗上,滴滴答答,在安静的晚上听起来格外清晰。
沈言窝在沙发上发呆,好一会儿才懒懒起身过去把窗户关上,转身拿衣服去洗澡。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卧槽!
他好像丢了条内裤在苏云哲家里!
男士的!
他几乎本能的冲到了门口,想去苏云哲家里毁尸灭迹,可到了门口他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苏云哲已经看到了,他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
如果苏云哲没发现,他去,不是欲盖弥彰?
所以,冷静,现在不能去。
苏云哲的家里是有钟点工定时整理的,所以苏云哲自己应该不会主动进去客房,不太可能会发现。
所以,他只要在明天早上赶在苏云哲上班后,钟点工没过去之前,偷偷跑回去拿出来就行了。
幸好,他今天走的时候,忘了把钥匙还给苏云哲,本来想下次见面的时候直接还给他,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因为心里有事沈言一夜睡的都不怎么踏实,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挤着早高峰的地铁赶到了清水湾。
出地铁站时又开始下雨,他在出口买了个十块钱的雨伞,撑着走到苏云哲家楼下。
此时九点多一点,苏云哲差不多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
不过保险起见沈言多等了一会儿,九点半的时候才上去。
电梯停在五十层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明明只是过来拿自己的东西的,却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这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做贼的潜力。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感之后,才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偷偷伸头进去看了看,没人。
他这才安心了点,悄mī_mī的进去换了双鞋,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
直到他顺利的上楼,在客房找到自己的内裤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此时身后却传来了敲门声,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把内裤窝在手中,背在身后,回头就撞上了苏云哲诧异的眸子。
“苏苏苏……总,我……我……你……没去公司啊?”
沈言紧张的心脏乱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背在身后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天啦!
这也太点背了吧?
为什么这个点苏云哲还在家?一般这种时候,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苏云哲似乎没看到他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视线锁定在他背在后面的手上,似笑非笑道:“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沈言连忙摇头:“没有啊。我……我,是来送钥匙的,昨天走的时候忘了一起带走了。”
靠!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你还钥匙跟做贼一样干嘛?还趁人家不在的时候过来,根本说不过去!
果然苏云哲点了点头,“哦……”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他的手,“只是送钥匙?”
沈言讪笑:“那个……顺便拿一下我丢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云哲随意的靠在门边,视线始终锁定在他的身上,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