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在床上躺着,如果是换成往常,早就被周家人拽着头发提起来了。
现在她却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抱着一个让她心动的人。
陈颜泠新婚, 那些个徒弟就自己搭伴进山打猎,没来打扰陈颜泠,不过魏家人倒是很早就来串门了,还带了些新婚礼物。
家里的牛车早就还回来了,陈颜泠不爱驾牛车,但是马车她又买不起,有一匹能进山打猎的马都不错了,她的积蓄一半都用来办婚礼,还有就是给白婉置办嫁妆。
白婉本来是没有嫁妆的,但是陈颜泠给了白家村的族长一笔钱,让他用这笔钱给白婉置办嫁妆。
不过这事就陈颜泠和白族长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魏家人还夸了白家村大方,给了这么多嫁妆。
白婉在知道白家村给自己置办了嫁妆时,还有那么一丝动容,原来她并没有完全被放弃。
陈颜泠不愿让白婉失望,于是拜托白家族长保密。
每天白婉都醒的比陈颜泠早,也起的比陈颜泠早,起来了就要起来收拾屋子,一刻都停不下来。
陈颜泠看了很是头疼,白婉就像个保姆一样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她是很喜欢家里干净整齐的,但是她并不喜欢白婉像个仆人一样待在这个家里。
但她又不能直说不要白婉做这做那,她明白,白婉试图通过干活找寻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她如果直接要求白婉不要干活,白婉只怕是会伤心,陈颜泠见不得白婉露出那种受伤小鹿一样的眼神。
于是陈颜泠每天也起得特别早,和白婉一起收拾屋子,弄完了再出门练功或是进山打猎。
而陈颜泠出门之后,白婉就会去魏家闲聊或是去地里监工。
陈颜泠将自己那几亩地几处房产地产都交给了白婉管理,她连家底都摆在白婉面前了,家里和钱沾边的都是白婉在管。
白婉看到陈颜泠的家底时着实惊了,村里人都道陈颜泠有点小钱,而且都觉得她一个单身男子,又不会持家,估计积蓄也不多,饥荒时白婉知道陈颜泠有钱,那些银子都是亮闪闪的,但是她从来没注意看银锭下面压着的银票和房契地契。
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有二百两了,而二百两是什么概念,魏家人除开私塾的笔墨钱,吃喝拉撒各种算下来,也不过二三两银子。
而陈家只有她们两个人,这点钱,足够她们过下半生了,况且陈颜泠现在还进山打猎,带的这些徒弟又不是免费的,还是要收学费的,每年五钱银子不多,但是陈颜泠五六个徒弟,用于吃喝拉撒绰绰有余,进山打猎一次若是猎物珍稀点,那就是好几两银子。
陈颜泠哪是什么小猎户啊,分明就是小富婆。
当陈颜泠从山里回来,看见的就是白婉拿着算盘啪啪算什么,一脸凝重。
陈颜泠不解地坐到白婉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白婉敲算盘敲到飞起。
算盘是陈颜泠教白婉用的,白婉很聪明,学得很快,熟练之后,那手速简直了。
凑近一看,白婉在算她们家有多少钱,陈颜泠不由得觉得好笑,这点钱要放在第一个世界,她不过打赏个下属的钱罢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这点钱就成了她的全部家当。
陈颜泠今天打猎回来得早,白婉又沉迷于算账,家里也没做饭,白婉等到陈颜泠坐了好半天才注意到陈颜泠。
“算清楚我们家还有多少钱了吗?”陈颜泠好奇地问,她虽然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是具体的数目却不甚清楚。
白婉点点头,当她听到“我们家”几个字时,心里难免生出一丝喜悦。
“你觉得多吗?”陈颜泠看白婉时而皱眉时而舒眉,也不知道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白婉点头又摇头,陈颜泠看得更迷惑了。
白婉就着算账的笔,在一张纸上写着:家产虽大,但不可坐吃山空。
陈颜泠点点头,确实,以后有没有需要钱的地方不好说,万一生个病什么的,钱一下就没了。
她将白婉面前的银票揣进怀里:“你说得对,等会儿我们一起进城,看看我前些日子托人找的铺子怎么样。”
白婉一脸疑惑。
陈颜泠解释道:“成亲前我托村长儿子在镇上帮我打听有没有人的铺子要出租或是变卖,我有意盘下一个铺子,以后开武馆。”
白婉心想,每日进山打猎总归是有风险的,陈颜泠若是以后开武馆,总比冒着危险进山好得多,于是白婉欣然点头。
正好下午魏家人也要进城,陈颜泠就捎上了他们。
离魏山村最近的镇叫石南镇,是方圆百里内最繁华的城镇,占地很广,而且来往的商人也多,自饥荒之后虽然有所衰败,但不减繁华本色,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元气。
这样的一个镇,若想租一个店面容易,但是租金肯定不低,与其租店面,不如自己盘一家店,陈颜泠手上就那么点银子,要么全部拿来盘一个小店面,要么全部拿来买座三进三出的院子。
如果只盘店不买房,那陈颜泠每日还得回魏山村怕是有些赶,但要是不回,白婉一个人在家,陈颜泠又担心她。
这一番打听下来,陈颜泠直皱眉,几个世界下来,她还未尝过缺钱的窘迫,现在还有些不适应。
魏家人去买东西了,陈颜泠干脆把盘店的事往后推一下,存点钱再想这件事,她也带着白婉去逛街了。
消费能使人快乐是真的,陈颜泠看见好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