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眼中晃出些许笑意,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个系统打着‘替自己赚钱’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
“你对着古董文物这块有研究吗?”时铮淡声发问。
“了解不多,但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点年头。”喻怀宁摇了摇头,他看向一旁的老人,如实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过,这些财物都是外公外婆的,我没打算要。”
陈余音听见小外孙的话,心里觉得欣慰。她走近拉住喻怀宁的手,劝道,“小宁啊,外婆一辈子生活在大山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这些瓷碗瓷瓶真的值钱,你就拿去买了吧!”
她顿了顿,横竖将长相俊俏的喻怀宁打量了两眼,又说道,“你现在年纪轻还不懂,等到了以后,娶妻生子多得是地方要花钱的!”
娶妻生子?
喻怀宁听见这个熟悉又遥远的词汇,脸色难得一愣,视线下意识地朝时铮瞥去。
下一秒,他就撞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忽地有些微妙。
陈余音察觉出小外孙晃动的神色,好奇试探道,“小宁,你是不是在耍朋友了?”
“嗯?”喻怀宁转回目光,伸手掩住唇侧忽然而至的笑意,“外婆,没有的事!你要是信得过我,这批东西我先请专业人士来看看?”
“好,随你怎么折腾。”陈余音笑笑,自然是信得过喻怀宁的。她看着将黑的天色,忽地又有些担忧,“……不知道老林头他们会不会再闹回来?”
“不会了。”喻怀宁回答得信誓旦旦。林家今天彻底吃了憋,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在枪口上。
“那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房间?”
“好。”
等到陈余音上楼后,时铮这才靠近问话,“需不需要我托关系找人帮你评估。”
“不用。”喻怀宁摆了摆手,毫不留恋地合上了木箱,勾了勾唇,“我心里有个合适的人选,让他帮忙应该更方便一些。”
时铮听出青年语气的信任感,眸色微凝。
还没等他出口问话,外院里就响起一阵脚步声,是解决完事情回来的陈名选。后者看见他们,脚步微顿。
“小陈村官,你来得正好。”喻怀宁看了时铮一眼,继续说道,“我和时总这边有个项目,正好想要找你仔细聊聊。”
陈名选正好憋了一些事情,也想找喻怀宁问个明白,“好。”
几人围坐在餐桌上,陈名选先开的口,“喻、喻先生,我想麻烦你……把之前报出的那些水果店的详细地址给我一份。”
“怎么?小陈村官想要去实地考察?”喻怀宁端起一旁烧烤的热水,礼节性地给对方倒上了一杯。
陈名选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作为这个致富项目的领头人,我有责任亲自出面弄清楚!说起来,都怪我的失职……”
陈名选对山路不熟悉,没敢涉险开车。最开始的几次售卖葡萄,都是他和林伦一起去的。
没多久,熟悉业务的林伦就开始推三阻四,不愿意带他一起出山销售。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林家就动起了歪心思。
陈名选看着林家日复一日的‘财大气粗’,总觉得不对劲。可每回的葡萄收益,扣去强制性的运输费后,林家父子照样给足了价格……在这种情况下,陈名选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闹出误会,扰乱了民心。
“好,我迟点把详细地址写下来给你。”喻怀宁爽快应答,转念又问道,“林家情况怎么样了?”
下午的那场闹剧,他没看到最后。
“老林头被人打伤了腿,林伦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原先的老屋子去住了。”陈名选摇了摇头,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
当初林老头蛮横地把宋氏夫妻赶出家门,还打伤了宋坤福的腿……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众怒,将这一切都报应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喻先生,你刚刚说有项目想找我谈谈……”陈名选还记着这事。
“陶溪产出的葡萄无论是品质还是甜度,算得上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喻怀宁轻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紧接着,他又一针见血地分析问题,“成熟的果蔬售卖,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新鲜度。陶溪地处偏僻,葡萄光是运到瑞城就已经要花费四五个小时,在这情况下更难运输到外地。所以,小陈村官一直不敢让乡民大批量的生产,是不是?”
陈名选一愣,却又不得不认同青年的分析。
“喻先生说得没错。瑞城虽然是个内陆大城市,但毕竟人口有限。如果我让乡民盲目地、大量地生产葡萄,只怕会适得其反。”
说起来,陈名选不是没想过通过网络销售,只是现在网络市场的价格战同样打得厉害。陶溪坳才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并没有多余的资金用来大面积的宣传。
“既然如此,小陈村官有没有想过其他办法?”喻怀宁不着痕迹地切入主题。
陈名选一时没能听懂他里的深意,轻蹙眉梢,“……请喻先生明说。”
“扩大种植规模,把生产出来的陶溪葡萄二次加工,酿成葡萄酒液售出。”喻怀宁早已经在心里有了规划,很明确地开口。
时铮早已经了解过青年的想法,等他微微停顿后,便默契地补充道,“第一,两样东西的获利天差地别;第二,免去了新鲜保质期的限制;第三,消费人群的水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