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野拍拍他的床边:“没事,你不用什么表情,你就蹲在旁边,当一个尽职的吃瓜群众。对了,如果实在控制不住表情,你就用被子把头蒙起来。”
老陆总嘀咕:“那也太不像话了,不是缩头乌龟吗?”
陆泽野只顾着笑。
向晚林推了推眼镜:“张飞张机,麻烦你们把何翠翠女士请进来吧。”
“好嘞!”张飞摩拳擦掌冲了出去。
陆泽野叮嘱:“张机,看着点你弟弟,别让他没轻没重地动手。”
老陆总看着向晚林,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让你在董事会上做汇报,你也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那一次所有人都认同了我的眼光不错。我想这一次我的眼光也不会错,你会把这件事好好解决的。”
向晚林还没答话,陆泽野就十分得意地勾着他的肩膀:“那当然了,你当这是谁的小秘书?”
老陆总斜眼瞥他:“我的。”
陆泽野:“……”
这好像也不能反驳。
何翠翠很快进了病房,她瞧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陆总:“我还以为你是不行了……”
陆泽野表情严肃:“无论多少岁,都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老陆总表情羞涩:“不,这个……我都快八十了,确实是不行了。”
何翠翠的表情有点困惑。
向晚林清了清嗓子:“这次叫您来,是希望您签署财产不分割协议。”
何翠翠看都没看一眼他拿出来的协议:“我不识字,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向晚林点了点头:“哦,也就是说,我希望您签署这份协议,它代表着你主动放弃老陆总的财产。”
“我不可能签!”何翠翠斩钉截铁地回答,警觉地护着手边的孩子想要往后退。
向晚林看她一副害怕他们动粗的样子,好笑地指了指屋顶的摄像头:“别担心,我们这里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我们都是文明人,不会做动粗胁迫这类上不了台面的事。”
但这里的监控可不待语音,会不会动用言语威胁就不一定了。
老陆总大惊失色:“什么,这里的监控一直是开着的吗?”
陆泽野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嘿嘿,是不是偷偷抠鼻子了?都被拍下来啊!”
老陆总垮了脸。
向晚林:“……我们这儿谈判呢,你们安静一点。”
陆泽野抢先发难,盯着老陆总:“说你呢,安静点听见没?”
老陆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说的明明是你!”
陆泽野:“是你!”
老陆总:“是你!”
向晚林眉头皱起:“都给我安静!”
两人立刻噤声,不说话了。
向晚林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在场唯一一位还算正经人的辛律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我刚刚说到哪了?”
辛律师还没开口,陆泽野就抢了话:“说到我们承诺,绝不率先使用暴力胁迫。”
向晚林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也明白,放弃这么大一份,您可能都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巨大的财产,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们也会给出相应的补偿条件。”
向晚林露出笑脸:“我们承诺不会起诉您。”
何翠翠的表情变换了几番,然后变得十分不可思议:“什么?”
向晚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您还不知道自己涉及哪些违法行为吗?看来普法行动还是任重而道远啊,辛律师麻烦您了。”
辛律师看了一眼陆泽野:“您这次不打算抢我的台词了?”
陆泽野摆了摆手:“专业部分还是让你来。”
他弯下腰附在老陆总耳边低声说:“你看小秘书那个表情,那个‘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的得意小表情,太可爱了!”
老陆总疑惑地眯起眼,看了看向晚林没什么表情的脸,又看了看陆泽野一副傻笑的脸,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视力又退化了。
辛律师朝她点了点头,先地上自己的名片:“您好,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稍微打听一下,我在婚姻财产这一方面还算有所建树。那么我们来谈一谈您可能涉及的违法行为,首先您当初丢下了尚且年幼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三个孩子,没有履行自己的抚养义务,涉嫌遗弃。”
“其次您离开时带走了家里财物,并且在后续陆明杰先生与您联系时,隐瞒自己抛弃子女离开的事实,持续问他索要金钱,涉嫌偷窃和诈骗。对了,根据有心女士的口供,您拿取财物离开时,有一位男士与您同行,如果此情节属实,应该算作团伙作案,分不清主从犯的,按照共犯论处。”
“最后,我们已经了解到,您在离开后,已经再次和王春根先生结婚,并且育有一子,还有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辛律师看了眼她牵着的那个男孩,“这位就是您的孙子吧?”
陆泽野翘起了腿:“我们可听说了,你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恶婆婆。你们家媳妇因为生了个女孩儿,天天被你数落,近几年开放二胎,你就逼着她生二胎,听说母子两人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何翠翠已经听得一脑门汗了,但这会儿还是咬着牙:“生孩子这种事,都是女人的命!我能生,她怎么不能?天赐这不是好好地生下来了吗?”
“好好的?”陆泽野好笑地看着表情冷漠的小男孩,“他从来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你没带他去看医生吗?这很有可能是自闭症的征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