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盯梢的小伙儿一跑,肯定先向上级汇报,温岳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顾灼灼觉得不会。
那头沉默了有半分钟,只能听到呼吸,顾灼灼也没催。
“有点事处理,晚上去兰亭。你来吗?”温岳终于说。
顾灼灼挑了挑眉,应下了。
兰亭是个酒吧,做得比较高端,当然也很贵。很多富二代没事儿都喜欢去那儿喝酒,也有包厢。
但温岳一向不喜欢酒吧,顾灼灼奇怪他竟然会去那儿。
处理什么事,跟他有关?还是跟话筒有关?
顾灼灼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回过神发现小唐都快开回家了,连忙提醒她:“去兰亭。”
“噢!”小唐送他去过,还记得是个酒吧,担忧问:“顾总,那儿要晚上才开呢!”
顾灼灼差点忘了,想想叹口气:“那就先去吃个晚饭吧,”
“噢噢,顾总你也饿了啊!”小唐高兴地指指后座:“我刚刚买的套餐,还有对j-i翅没吃完呢,你先垫垫吧!”
说着脸上还流出一点惋惜和不舍。
顾灼灼莫名有种亏待了她的感觉,加上她今天的立功表现,愧疚片刻说:“不了,请你吃个晚饭吧,肯记?”
小唐j-i,ng神振奋,一打方向盘:“顾哥你真好!”
***
兰亭在江城西区,晚上八点准时营业。
现在七点四十,二楼最里面的包厢中,已经或坐或站几个人。
沙发上的女人头发凌乱,眼睛血红,焦虑地前倾坐着,无名指上一片血迹。
她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一点点响动都让她一抖,好像惊弓之鸟。
沙发两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衣人,还有一个堵着门,相貌普通,身板却都很有威慑力。
吴婧璇不敢动,只时不时将目光移向手腕上的表——她的手机还掉在小区的地上,而身体机能已经完全停摆,感受不到饿或者渴,只有这块表,能告诉她过去了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焦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
终于,她忍不住抬起头,哀求地问门边的黑衣人。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
没有人回答。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这个包厢里越来越沉闷,吴婧璇的呼吸渐渐重了,难以忍受地扯了扯领口。
时针走到八点,门突然传来响动。
她近乎惊喜地站起来,想要和这位幕后人对话,要什么都可以,她现在只想回家,她儿子还在家里等妈妈。
“吴婧璇?”来人瘦高,一身气势不凡,眉目英挺。他坐到对面沙发上,沙发两边的黑衣人像听到什么讯号,齐齐退出了包厢。
“对、对!”吴婧璇不肯坐下,急道:“这位老板,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或者你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出去了我也不会报警的,我是个演员你知道,我不会报警的……”
男人像是没听见,专注地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位酒吧服务生,瞎子似的笑容满面进来倒茶。
热腾腾的茶水冒起白汽,其中一人道:“温先生请慢用。”
吴婧璇快要急炸了。
这个男人越是慢吞吞,她越是焦躁,脸上差点藏不好那份恨意,唯有疯狂思考认识哪个姓温的人,才能缓解压力。
温这个姓没有那么常见。
她一开始以为是j先生k先生他们搞的把戏,但那些人和他不像一类人。
这人像……
“温岳。”
这时门一响,有人进来。吴婧璇脸唰地白了,惊恐地哆嗦着:“顾……顾…………”
“嗯?”顾灼灼单手c-h-a兜,意外道:“吴婧璇?”
小唐被留在门外,和那些黑衣保镖联络感情。顾灼灼把门关好,冲吴婧璇笑了笑,一屁股挨着温岳坐下。
吴婧璇只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她以为顾灼灼上来就要质问她,找到了什么证据,猜测什么事实,她背后的人等等,可是没有。
顾灼灼竟然和这个叫温岳的男人聊起天,话里话外十分家常。
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工作累不累,助理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所以我那个话筒和她有关?”顾灼灼终于看向吴婧璇,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之前在剧组她相当看不起我,我干什么都要y-in阳怪气讽刺两句。”
吴婧璇面对温岳突然冷厉的眼神,恨不得把以前的自己撕烂。
她已经非常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