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打了个响指:“要不这样,洛唯有绿卡,我和她去国外领证结个婚?”
空气在响指声的余韵里渐渐冷却,谁也没有接着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响起醉酒学生的鬼哭狼嚎,酒瓶坠落,剔透无瑕踩碎在一片污浊的泥泞里。
“结个……什么?”
“……婚。”我硬着头皮回答,“那个,国外同性可以结婚,所以还是有保障的。”
我等候着一场暴风雨,可它依旧没有到来。我妈啧了一声,随后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虽然对方是小唯,我放心她,但婚是能随便瞎结的吗?而且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要是别人问起我来,我难道要说你老公是小唯?小唯这么单纯,肯定会被你的要求吓到。”
“不会的。”我撇撇嘴,“我们关系这么铁,我跟她说一下,她应该会答应。”
“不行不行。”
“好吧。”我悻悻地躺回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发愣。
其实,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妈要是一口答应,那才叫不正常。
见我没有再作声,我妈抓过我的手,放在掌心细细地揉。我知道她在做什么。小时候每次我委屈难过了,她都会牵过我的手,一边轻揉一边哄我。
她不喜欢道歉,我们家也没有道歉的习惯,她这么做的时候,往往还私藏着不可言说的歉意。
只是,今天似乎也没什么好道歉的事。
“我和你爸爸认识以前,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周末也会一起去学校c,ao场看电影。就是那种露天免费电影,台子上搭块布,我们扛个小板凳坐在下面看,不知道你看没看过。”我妈慢悠悠地说,“后来毕业了,她被分配到外地工作,我们一开始还写信,后来就不联系了。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毕业以后就没什么机会结交这么要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