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西宁平时不关注这些,故而先前自我介绍那会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云比较意外,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说不上来。贺西宁抿唇,半晌,沉声回道:“记得,你到教室找过齐老师。”
江照溪莞尔,心情俨然愉悦,说:“齐老师以前是我的班导,现在也是你们班导,对吧?”
“嗯。”
“她说过你,”江照溪哂道,打了半圈方向盘,“你很优秀,比我们都好得多。”
贺西宁不语,不想聊太多。楚云觉着江照溪这人还不错,等下了车走进一单元的楼梯,斟酌道:“江小姐人还不错,算是你师姐,熟悉熟悉,以后你要是进了市医院,也能有个照应。”
听起来十分功利,但确实是这样,同门师姐能照佛,以后进了医院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人际关系很重要。贺西宁闷性子,一天到晚都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楚云怕她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教一教。
不过贺西宁似乎不领情,一声不吭,默默走在后面。
楚云察觉到她不高兴,楼梯走到中间,停下来想问问,可贺西宁直接揽住她的肩往楼上带,边走边说:“杵着做什么?”
她霎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今晚的贺西宁尤其沉默寡言,即使进了家门也没两句话,时间太晚,楚云不好拉着这人谈,洗漱完毕就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要上班,睡得晚差点起不来,没时间做早饭,楚云匆匆收拾一番就出门,彼时贺西宁早就起床看书,隔壁房间的灯亮着。
门口有包垃圾,袋口是敞开的,里面的果皮碎纸撒了大半,楚云一个不小心差点踩了上去,她还以为是贺西宁放的,便没上心,急忙忙下楼了。
她运气好,差两分钟就迟到了。秦林过来查人,见她卡点到也没说什么,只让快点做一张表交上去。
整整一天,都在忙碌之中度过,可能是因为明儿放假,事情就又多又杂,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腾不出来,工作做不完,还加了一个多小时的班,楚云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时,却接到了陈君华的电话,让去医院一趟。
第19章 我在
医院离公司远,打车过去需要四十多分钟。
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陈君华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说贺西宁跟楼里的居民起了摩擦,对方的小孩摔下楼了。
楚云在车上就给贺西宁打了一个电话,让别着急,一切等自己到了再说,贺西宁很是镇静,说不是什么大事。这人应当在病房里,听起来十分吵嚷,甚至有人冲到手机边吼,喊着“陈君华你还不快来”,楚云皱眉,电话被挂断了。
一下车,楚云就急忙赶往三楼病房,刚进去就看到贺西宁被一堆男女老少围在中间,另一家怕是全都到齐了。
贺西宁神色冷冷的,任这些人怎么吼怎么闹,不动如山地站着。
江照溪也在,兴许是太吵闹,她看起来不太高兴,看看病床上的小男孩,忍无可忍道:“麻烦各位小声点,有什么事出去以后再解决,这里是医院,不保持安静的话只有请你们先出去了。”
这话管用,那群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人立马没了声,不过仍旧把贺西宁堵在中间。楚云赶快过去,把人群拨开,小男孩的妈妈全然不客气,明明见过她出入贺家,还故意扯着嗓子问:“你谁啊你?”
楚云好脾气,秉着来解决问题的态度,柔声回道:“我是西宁的阿姨。”
毕竟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得先坐下来谈一谈,况且人家的孩子就在病床上躺着呢,脑袋上还包扎了几圈,手背上有擦伤,瞅着伤得还挺严重。
她态度平和,但小孩的家人可没这么好说话,见能解决事儿的人来了,一个个的七嘴八舌,没完没了地喧闹。楚云穿着高跟鞋,工作了一天还加班,本来累得够呛,现在还被这些人扯来扯去地推搡,她又不是没听,这些人说就可以了,可能是觉得言语不能表达内心的愤怒,非得动手动脚的。
从他们的话中,楚云理出了一个大概。
门口那包垃圾是病床上这小男孩扔的,昨晚扔了一包,就是今晚她出门见到的那堆,然后今天下午又来扔了一包,可是下午运气不好,正正遇上贺西宁开门出来。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家长听到了哭喊声,下楼一看就见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家人坚持认为是贺西宁动的手,小男孩怯生生坐着不敢吭声,问是不是被打了,他只知道哭,委屈到不行。
病床里还有其他病人,大家看向这边,嘴里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楚云耳尖听到两句,全是指责贺西宁的话。一个高挑、面色冰冷的大学生,一个瘦小、满身是伤的小孩子,旁人不了解,难免会有偏向。
虽然住进贺家没多久,但楚云定然不信贺西宁会动手打人,她抬手挡着,避开再被扯衣服,刚想说什么,贺西宁站在了前面,一脸寒意,冷声道:“别扯她。”
一家子人都被唬住,一会儿,小孩妈妈急赤白脸地说:“打人还有理了!”
又是一顿不讲理的闹。
楚云烦心这种撒泼似的掐架,把贺西宁拉到后面护着,怕这群人气急了要动手。
见她这么护犊子,病房里登时吵得跟菜市场一样,全是那家人在闹,而闹来闹去就是为了钱,要求赔偿两万块。
真狮子大开口,这还不清楚真相就讹上了。
楚云自然不给。
活了三十多年,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