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我……”
保姆尖叫着从屋子里冲出来:“管老师啊!祖宗!!”
她先喊管老师,是因为那个逼还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仍旧挂挡,一会儿进一会儿退的。
祖宗也不是指林雁行,而是指祖宗家业,管清华大概是上辈子和谁结了仇,这辈子借机报复,目标就是铲平老林家这湖边的一亩三分地。
管老师听到叫嚷后推开车门,顿时大惊失色:“陈荏,你干嘛跳河?”
目睹全过程的林雁行气得牙根痒痒:“你……你说他为啥跳河?!”
保姆喊:“别争了!快回来洗澡换衣服!”
她将s-hi透了的两人拉进屋,推到壁炉前先烘着,然后跑去放热水,楼上楼下只听到她匆忙的脚步声。
陈荏低双手抱着胳膊发抖,忍不住拿眼睛瞅林雁行,看他什么表情。结果一抬脸,见那小子距离自己只有一公分,几乎快亲上了。
他悚然往后躲,林雁行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脑袋,这一下劲儿可不小,林少爷怕是急了。
“干什么?”陈荏有点儿怕,保姆随时随地会出现,管老师那傻白甜盲也没离开。
“你挺关心我是不是?”林雁行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
陈荏不否认。
“既然关心为啥将事儿瞒着我?”林雁行问,“我不配知道?”
……太近了,陈荏慌得连呼吸都乱。
谁都不能否认林雁行好看,他似乎每一寸都奔着“绝色”的目标去长,就算有些地方没长成,也叫恰到好处。
陈荏发怵被他像盯猎物一般盯着,老脸会臊,心猿意马,换了谁都一样。
“别过来了。”他低声央求。
“你刚才为啥哭?”林雁行还记得那一茬。
“你放过我吧。”陈荏说,眼眶又红了。
他真不是爱哭的人,可忍不住,他上辈子总共就三十年人生,倒有一半时间笼罩在毁琴事件的y-in影下,尽管几年后淡忘了,好像释然了,但同样的情形依然会在噩梦中出现。
——梦里他总是被禁锢在一个黑暗的房间,惨白追光从头顶打下来,照着一把死尸般的琴。
他对这件事的悔意已经远超实际后果,以至于到死都没原谅自己,如果不重生,他便是带着这件事下葬。
林雁行问:“为啥委屈?”
林雁行最怕他委屈,那样无声无息地垂着眼,带着点儿潮s-hi哽咽的鼻音说话,叫人无所适从。
“我不委屈,我他妈活该。”陈荏说,“林雁行,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啊。”陈荏又说。
林雁行困惑至极,又心痛如绞,他想问你为什么忏悔,我多喜欢你,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原谅,况且你什么都没做,你何必忏悔?
保姆在身后喊:“快来洗澡!我给楼下大浴缸放上水了,你们俩男孩子一起泡没关系吧?”
陈荏刚想说没关系,林雁行粗鲁地拒绝:“不要!”
陈荏抬头望他。
林雁行抓下那副完全失去作用的无框眼镜扔开:“我上自己房间洗。”
“咦你这孩子,”保姆絮叨,“行行行我给你放水去……那个,同学啊!”
陈荏一怔:“在。”
保姆将一叠衣服交到他手上:“你先穿林雁行的吧,放心都是干净的。你的衣服一会儿脱下来给我,我拿去烘干。”
“哦,没事。”
林雁行看着那叠衣服突然脸涨得通红,飞一般地上楼了。
保姆对陈荏笑:“我对你好,他吃醋了。”
她搞错了,林雁行早过了争夺长辈宠爱的年龄,怎么可能吃她半老太太的醋?他脸红是因为想到陈荏会穿着他的内衣,仿若肌肤相接。
喜爱之后便是yù_wàng,没人抵挡得了,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儿谁也不敢说自己纯,没亲自做过也看过片,也lu 过x儿,每天早上起来那会儿的冲动也蓬勃难耐。
林雁行太喜欢陈荏了,怕自己露馅,如果露馅,同桌朋友都当不成。
他跑了,陈荏捧着衣服进浴室。林家楼上楼下有六个卫生间,这个是最大的,里面有一正在放水的巨型按摩浴缸。
陈荏连门都来不及关,奋不顾身先把水龙头关了,捧着剧痛的心口直喘!
这他妈骄奢 y- in 逸的,得交多少水费啊?!
心疼抵不住身上冷,他犹豫半晌还是脱下衣服浸泡进去,咬牙忍住不出声,因为但凡泄出一丝呻吟就成了罪恶的一部分。
他抱膝坐在水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半是林雁行,一半是水电费,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人敲门。
管老师在门外问:“陈荏,没伤吧?”
“没事儿!”他还想说要不管老师您一块儿进来享受吧,别让我虚耗了这资源。
转念一想,管清华也他妈是二代啊,在泰国还他妈有个度假酒店呢,那里面的浴缸都是面朝大海不怕丢丑的,还有个海滨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