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确冷,丽城的冬天没有集中供暖。
“那怎么办?”陈荏问。
林雁行忽然把外套脱了,狠狠搓了搓满头的雨珠,说:“我要上床!”
“??”
他不等陈荏同意就跳上了床:“我要被子!”
陈荏迟疑地掀开被子一角,林雁行发狠似的剥扯自己的衣服,脱掉冰凉的西装,领子浸s-hi的衬衣,甩开已经恤内裤,几乎j-i,ng赤条条地钻进了陈荏的被子!
陈荏傻了似的瞪着他。
“我冷!!”他低吼。
陈荏看他蜷缩成一团,下意识地替他掖好被子,轻问:“还冷吗?”
林雁行伸手揽住他的腰,好细好软的一把腰。
“……”
陈荏还穿着那件和惠惠儿一起织出来的羊毛衫,他呆了片刻,慢慢往下钻去,让那床厚重的被子压住他们两个人。
林雁行的呼吸很粗,陈荏从里面听到了委屈,他微转视线,看到对方犟头倔脑但漂亮得惊人的脸。
“别看我。”林雁行闷闷地说。
他真有点儿委屈,鼻子里酸酸涩涩,想哭。他问陈荏:“你哭了吗?”
陈荏不含糊:“哭了。”
林雁行抽紧了手臂:“……”
陈荏说:“别他妈下死劲儿勒,你怀里是个腰,不是块铁。”
林雁行松了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瓮声瓮气。
他就是不会道歉,说句“对不起,我错了”完事儿了,偏偏要很苍白地解释。
陈荏还憋着火呢,忍不住说话冲:“那你是什么意思?合着我穷,高攀不上是吧?”
林雁行把脑袋闷在他背上。
陈荏骂骂咧咧:“林公子,咱俩只是同学同桌,不是他妈搞对象,我攀你什么呢?今儿说我攀你,明儿是不是说我要c,ao你?你这思维发散得可够野的,抱歉我不攀也不c,ao,我他妈还得考大学呢,c,ao不动!”
林雁行被他吓住了,突然捏着他的脸,大惊小怪地凑上来:“你……你要c,ao我?”
陈荏试图挣脱却没成功:“这他妈是修辞手法,小兔崽子,你今天得罪我了知道吗?”
林雁行把他脸都捏变形了,贴得极近极近,睫毛尖都快碰上了。
陈荏感觉到对方头发上还未擦干的水珠滴在眼皮上,凉凉的。
“我c,ao!”林雁行说,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描述。
“别,配不上。”陈荏嫌对方手劲儿大把自己捏疼了,脾气直往上撞,抬手要抽丫的。
林雁行压制着他:“我c,ao,我c,ao,来劲了你!”
陈荏骂:“你大爷的,下去!光屁股也不嫌臊!”
“我没光屁股,我穿着呢!”
“滚逑!”
林雁行放开了他,还是将脑袋抵在他背上,慢慢说:“……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有口无心。”
陈荏一声不吭。
林雁行两只强健的臂膀从身后搂过来,热烘烘的越缠越紧,结实的胸口挤着陈荏:“别往心里去行不行?”
两人都没意识到这动作过了界,陈荏只当身后是个小屁孩儿,林雁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就是想把对方牢牢圈着。
陈荏终于开口说话:“你根本不冷,是不是?”
林雁行就是一团火,一个小太阳,陈荏被他圈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背上颈后热。
“我冷死了。”林雁行还不承认,“为了找你我淋了快俩小时雨,徐哥的西服都泡汤了,这下回去他非得念叨我十天半个月的。”
陈荏挣离他一些:“找我干嘛?”
林雁行瞪大眼睛:“德性!我不找你你还不得哭死?”
陈荏顿时脸上有点儿烧:哭死倒不至于,他只是忍不住泪,但他现在确实比以前爱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像爷们儿。
“啧,枕套都s-hi了。”林雁行探手摸了一把,低三下四地说,“我错了,哥,你饶了我吧,抽我两下也行,我真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在不必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我没喜欢周鑫灵。”
“我知道,我当时逗你玩呢,胡诌的!”
陈荏把自己翻了个面,脸对着他,若有所思,然后问:“那你觉得啥事有必要?”
林雁行想:我有必要啊,我,林美琪!x啦啦能量!
“考大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