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弄我！”林一吓得一抖，反应过来是苏城时气急败坏的跺脚，看到苏先生笑的直不起腰的模样，他也跟着笑了，一时间两个人笑闹做一团，笑声在空荡的小区里悠悠飘散。

第十五章

“妈！看看我给你带了个谁来！”林一兴冲冲的打开自家大门，还没看到人呢就大声呼喊着。林母穿着围裙，手上还沾满着白色的面粉，她刚刚在揉面准备等大儿子回来一起包饺子。林一有进门，让出身后的人给林母看，林母看到来人吃惊的道，“是苏医生？！”，她惊讶的看了又看，“一一啊？是苏医生没错吧？”

“是我没错的阿姨，新年快乐，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苏城把手上提着的礼物递给已经换好拖鞋站在那儿的林一，“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都是一些吃的喝的，给您拜年了阿姨！”苏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他微笑着看向林母。

“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可快拿回去！您已经是帮了我们很大忙了，可不能再拿东西了！”林母摆着手，对林一使着眼色要他把礼物还给苏城。

苏城停下手上拖鞋的动作直起身，假装严肃道，“要是阿姨不收下这个礼，那我可没脸在这待着了，我还是走吧！”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林母急了，忙道，“我收下吧！一一快请苏医生进来坐，可真是太有心了苏医生，要您这么破费！”林母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接过苏城手里的东西，苏城因为怕林母不收所以买的都是些平常的饮料吃食等，林母一一瞧过看到都不是贵重的东西也就放心的收下了。

林一从一堆旧拖鞋里寻找着，终于找到一双稍微新的递到苏城脚下示意他换鞋。“妈妈，苏医生今年和咱们一起过年！”

“好呀！”，林母从厨房探出身来，“一一给苏先生倒杯茶，妈妈手上脏呢！”

“诶！”，林一应声道，他领着苏城在小小的沙发里坐下，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到苏城面前，“苏先生请喝茶！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茶，您将就将就。”

苏城接过漂亮的玻璃杯，黄绿色的茶水飘着淡淡的烟，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觉得和自己平时喝的茶不太一样，更好喝也更有味。大概是因为泡的人不一样吧，苏城心想。

林一打开电视，把遥控器交到苏城手里道，“苏先生您先看会电视，我去帮帮我妈弄下面和馅儿，等会我们一起包饺子！”他乐呵呵的起身，去到了厨房。

苏城握着手里的遥控器，它被精心的包着一层塑料膜，塑料膜还是用可爱的小熊贴纸封的口。

他静静的环顾着四周，房子大约是已经有些年代了，家具都微微泛着岁月的痕迹，电视柜是古老的棕红色，电视上被林母用一块花布盖着，茶几上，餐桌上，还有摆在客厅角落的一张小桌和小书柜上都盖着同款颜色的花布，想来是从同一块里裁剪下来的。

进门的墙上，用笔凌乱的刻画着身高的刻度，上面写着两个名字，分别是“林一”和“林童”。林一的这一排数据停滞在三年前，在173的位置边上写着林一，20岁，是林一自己写的，苏城认得这个字迹。林童的这排数据还在132的地方，上面歪歪扭扭的用铅笔写着，林童，8岁。

苏城用手轻轻的摸着这两条简陋的刻度尺，眼里露着羡慕的光，没有人为他记录在几岁时长的多高，他甚至记不清小时候发生的任何事情，似乎所有的记忆都是从自己高中独自生活时开始的。

苏城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动着，低头一看是林一的弟弟，小孩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和林一如出一辙，清澈的泛着光。“叔叔在看什么呢？”，林童歪着头疑问道，这个身高尺哥哥已经用不着了，现在只有自己在用，叔叔看这个做什么呢？

苏城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和林一一样毛茸茸的头，笑着道，“叔叔想看看自己有多高呢，可惜，最高就是你哥哥的刻度了”，小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默不作声的想了一会，拉着苏城的手来到厨房。他奶声奶气的叫道，“哥哥！叔叔说他要量身高呢！”

林一看向被弟弟拽着衣角的苏城，想到可能是苏城和弟弟在玩耍，便笑着点点头应道，“好，等哥哥洗手就给叔叔量，童童也一起好不好？”

“好！童童也一起给叔叔量！”，又拽着苏城的衣角要去客厅，苏城只能抬头和林一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又被拽走了。

林一看了看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妈妈就可以了，他洗干净手，去到鞋柜的抽屉找到了一管卷尺。林童拉着苏城的手，指挥着苏城脱掉拖鞋背靠墙站着，苏城点点头顺从的任他摆布站在那儿。林一看着一脸宠溺的苏城，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弟弟才会这么顺从的被弟弟呼来唤去，他摇摇头招呼着弟弟去搬来个小凳子，脱了鞋站在小凳子上，这才够给高自己大半个头的苏城量身高。

“童童你抓着在下面不要动啊，”林一右手拿着铅笔左手展开卷尺，让弟弟抓着一头按在地上，自己则几乎整个人靠在苏城身上，为了量精准身高的刻度他得离墙更近一些。

苏城左手捏着身边的卷尺，怕小孩耐心不足放开手，要知道这么长的卷尺打到人可是很痛的。右手虚扶在林一的腰上防止他脚滑摔倒。

“188，苏先生果然很高呢”，林一画好刻度感叹道，比自己高了整整15厘米呢。

“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