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倒着对视，那一瞬间连天空都没留下半分痕迹，眼眸里全都是彼此。

宿天煜勾唇，心甘情愿的顶着小祖宗听从指挥。

用猫崽儿的话说，山海境与世隔绝但又与世间密不可分。它只是没有世人皆知的入口、没有输出过多成员、所以才会在庞大的流动世界中显得低调透明，几不可闻。

比如运城外就有一处入口——这也是唐清当初能直达运城，没有因为身份证被卡住的原因。

宿天煜看了看结界入口，又看了看不到百米的公路，难得惊讶：“你们这么明目张胆？万一有人长途憋不住，跑到这里尿尿意外闯入怎么办？”

猫崽儿非常嫌弃他的举例，乜他一眼道：“你想多了。没有树爷爷的同意，这道结界根本不会出现，哪怕是白泽也进不去。”

宿天煜：“你确定他能随时感受到？万一有疏忽呢？”

猫崽儿：“你想想，你院里的发财树不过千年便根基深厚蔓延整个城底，树爷爷呢？”

宿天煜懂了：“这么说山海境是在建木的掌控下？”

猫崽儿纠正他的用词：“不是掌控，是保护。树爷爷与山海境关联最深，由他担起责任是我们的幸运。”

宿天煜意味深长道：“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猫崽儿瞬间焉了：“那时候树爷爷告诉我，是他看我有缘放我进来的，我就信了……”

宿天煜：“……”

猫崽儿警惕：“你是不是在笑？”

宿天煜：“我是因为你可爱才笑。”

“你分明在嘲笑我！！！”

“没有没有。”

“你还笑！！！”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穿过迷雾进入山海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神树。这里的参天是真正的通天，以他们的视线，只能看到不断延长的紫色树干和分叉长出的枝桠，穿着长袍的男人就坐在上面俯视他们，眉目带笑：“来的这么快？”

宿天煜回以微笑：“您不欢迎吗？”

建木：“怎么会。”

说话间，猫崽儿已经攀着树干直奔建木，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树爷爷~~”

建木摸摸猫脑袋，笑意更深：“欢迎回家。”

宿天煜：“……”

有点酸。

好在他们都不喜欢废话，经过短暂叙旧迅速进入正题。

建木一边泡茶一边开门见山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宿天煜将猫崽儿抱回来，笑容和善道：“您从头开始讲吧。”

猫崽儿跟着喵呜：“也不用事无巨细什么都说，咱们简洁些。”

建木从善如流：“好。”

“故事的开端在万年以前。那时的山海境还未避世，也没有如此完善的保护机制，所以经常发生盗窃事情。”

建木道：“有几起非常恶劣，为了示众处理严格，你应该多少听说过。”

他看的是宿天煜。后者颔首应道：“听其他前辈提起过。”

建木神色平静的丢下一枚炸/弹：“猫崽儿就是那时候丢的。”

宿天煜：“？”

白团子：“？”

建木继续道：“他是山海境最小的山神，因为感天而孕比其他山神晚很多，平日里受尽溺爱，无法无天，是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霸王。”

“有次闹得太过，我将它封在一块宝石里面壁思过。只是没想到恰逢境内遭贼，他被连同宝石一起偷走了。”

宿天煜摸着猫耳朵，不太相信：“以您的能力，什么样的贼能偷走境内的东西？”

建木坦然道：“我当时受邀出境，被人钻了空子。”

当时的妖界还没有妖怪局，经常混乱出事还跨界搞破坏。

当时的山海境也没有现在这般完美的防御机制，建木离开很少有人能掌控全局。

而且能进入山海境当贼的不说多厉害，肯定也不蠢。他上山不出声不破坏，悄无声息捡了一箩筐宝石，连植物都没敢下手。

要不是里面有块宝石装着他们面壁思过的山神，也不至于这么紧急的、大动干戈的追他。

建木叹息道：“也是因为这件事，山海境宣布彻底避世，不在与外界来往。”

宿天煜安静几秒，突然道：“不对。按照我的记忆，我和猫崽儿第一次见面是在荒郊野外的石头堆里。哪个贼偷东西不尽快套现，会把他丢在石头堆里？”

“因为当时发现及时追了过去。谁曾想那贼人j,i,an诈狡猾，为了逃脱竟然边跑边丢撒宝石。”

建木语气微变，凉凉道：“谁能想到，那颗宝石正好掉在某人的领地里，小小年纪没出壳就学会贪财，直接将宝石的气息给匿了。”

宿天煜与建木对视两秒，神色淡定：“天生的，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