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园里的鱼群仍然在徒劳地游动着,期望会有更多的食物从天而降,而十阿哥就默默地坐着,等着自家哥哥宣称的好看的东西出现,间或拿勺子舀一口洋柿子。
就在十阿哥觉得无聊的时候,从侧边的树丛里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微风吹落了枝头的桂花,金黄的花蕊洒在水面上,惹得鱼群们开始激动。然后那只胖胖的猫咪就爬了出来,尾巴上挂着一只略小的猫咪。
两只猫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前头那个猫哥哥是三花的,后头那只猫弟弟是黑白的,猫哥哥喝了几口水,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舔毛,抱着自家的尾巴不放。猫弟弟就爬上了那棵歪脖子柳树,努力伸爪子去捞池塘里的鱼。
可惜池塘里的鱼儿早被养的肥壮,逃跑的力气大得很,不但没有被小猫抓住,还时不时故意跳起来,ji-an些水花去欺负这只小猫,那猫弟弟颇不甘心,小爪子一次有一次地努力着,可是等全身毛都s-hi透了,也没能抓住一片鱼鳞。
看着猫弟弟一边甩着毛一边努力抓鱼,十阿哥忍不住笑起来,侧身靠着八阿哥的肩膀低声说:“哥,那只猫真笨。”
八阿哥抿着嘴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不做声,那梳毛的三花猫终于忍不住了,跃身跳到那柳树上,拿爪子重重拍向水面,等鱼儿跳起来的当头狠狠咬住,然后转身从高处把鱼摔倒岸边,用爪子拍拍猫弟弟的脑袋,等猫弟弟开始吃鱼了,三花猫又抓了好几条才罢休。
猫弟弟跑到岸上,呼噜呼噜吃的时候也不忘记回头冲着猫哥哥喵呜喵呜的喊着,而后便是两只猫一起呼噜呼噜大口吃鱼。
十阿哥在八阿哥肩膀上蹭了蹭:“哥,你是不是觉得这猫挺像我们的啊?”
八阿哥在点心匣子里挑了块糕饼喂给弟弟吃:“胡说,它们哪有我弟弟可爱啊?”
可是十阿哥明明就看见哥哥眼底的戏谑,努力吞下口里香甜的点心,不服气的十阿哥急忙说:“哥,我以后会努力变强,我抓鱼给你吃,不要你辛苦。”
这下子连后面的内侍都忍不住笑出来了,八阿哥努力维持正经的面孔:“老十,我不是猫,不用辛苦你抓鱼的!”
十阿哥闹了个大红脸,坐直了身子,歪过头盯着片树叶出神,不肯搭理笑话自己的人了,八阿哥放下点心匣子,让内侍拿一两块去喂那两只猫咪,那两只猫咪这几日也习惯了这种喂食,低头嗅一嗅便开始吃了。
八阿哥看见弟弟耳根的红色慢慢退下去才轻咳一声,重新找了个话题:“老十啊,看你这次回来,行礼拖了那么多,也不嫌累。”
十阿哥撇撇嘴:“还不是九哥太贪吃 ,若是没多带点,只怕不够分。”
八阿哥站起身来,抖了抖衣上的落花,内侍上来服侍他穿好了外袍,顺手把十阿哥拉起来:“只怕奴才们也收拾的差不离了,去看看大哥他们,今晚多赶点路,只怕明天就能回去了。”
十阿哥把手里的老鹰递到八阿哥面前:“哥,你看,这是下面人孝敬的,有意思吧?说是能抓兔子和狐狸,待会儿路上试试?”
八阿哥瞧了几眼那只鹰,果然目光炯炯,神态桀骜,每根羽翎都黑亮的很,待要逗弄一下,只是手里没拿着东西,只得罢了。
二人走到外院的时候,午后天色却渐渐有些y-in沉了,八阿哥一边看着人收拾马车,一边把自己的披风给十阿哥披上:“起风了,穿的这么少,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十阿哥袖着手,看着八阿哥细细把颈项上朱红的带子系好,才开口说:“哥,晚上咱们并着走啊!”
八阿哥点点头,没做声,大阿哥的属官正好奉了大阿哥的意思,来催促他们动身,两位阿哥便一起上了马。
官道上,大阿哥和四阿哥已经整装待发,小的两位阿哥忙上去问好,四阿哥皱皱眉头,对着大阿哥说:“大哥,这天色不对,只怕晚上要变天。”
大阿哥扬起眉头,不以为然地说:“若是风雨来了,便都进马车好了,眼看就要到京城了,这点子路不算什么,前头也没什么险滩峻岭的,不妨事。”
四阿哥点点头,大阿哥扬起了马鞭,响亮地打了个响,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从保定到京城,连山路都少,只有几座小丘陵,看看秋色也不错,阿哥们便都坐在马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到了薄暮时分,果然下了寒气,冷风贴着地皮一阵阵的不肯停息,握着缰绳的手很快就又麻又痛,大阿哥虽然好面子,却不是个坏人,自己虽然坚持着不进马车,但还是把自己的弟弟都赶了进去。内侍们只好把收在箱子底层的狼皮披风拿出来给主子披着,可是当雨点越来越密集的时候,大阿哥也只好下马躲进马车里避着了。
十阿哥早早就窜到了八阿哥的马车里面,献宝一样的开始显摆自己带回来的各项土物,逼着八阿哥着样的品尝点评。
八阿哥看着被弟弟支使得团团转得侍卫们,忍不住开始劝他 :“前儿听说你舅舅也起复了,你好歹也给点面子你的表哥舅舅啊!”
:“哥,我怎么不给他们面子了啊?皇阿玛把他们赐给我,我若是不用用他们,谁肯把他们当我的心腹看坝裘屏耍骸霸偎盗耍这次把他们带出来,就是让他们立功发财的,我还要怎么样啊?”
八阿哥都要叹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