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清雪之选了符,可能还是觉得这女人比较有能力自保,不会被夜摩雅莫名其妙的杀掉。
靡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本来就是拖清雪之下水,该付出的代价就不能少。
他让无觞把符叫来,说了这件事。
是命令,不是请求。符单膝跪在下面,周身的戾气消散了许多,娇柔的容貌却没有更多改变。她弯了眼角:“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属下也不会辜负主上所托。”
这专业素质,真是绝了。
符看了一眼无觞:“属下去准备了。”
看着符的身影,靡音完全想象不到这样子的女人,穿上嫁衣会是什么样子?她并不喜欢清雪之,不把自己的未来看得多重,她不过是将成亲当做任务,把无觞的命令放在首位。
靡音觉得自己有点卑鄙,特别是符最后看他那一眼,似乎也看透了靡音心里的卑鄙。
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永远都是无觞,却偏偏给了她这样的安排。
靡音不会自欺欺人的说那是为了她好。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只是为了自己。
无私,悲悯,大爱,这些词其实永远不会和靡音扯上关系。他只是个小人,自私自利的小人。外表看起来再遗世独立,再超脱世俗都没用。靡音自己对自己还是很熟悉的。
仿佛看透了靡音的内心,无觞托起靡音的脸。动作和清雪之一样,可意义却不同。
“音儿,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其他人你都不用考虑。”
“符跟了你许多年,我这样安排,终是不好。”
“你也说她跟了我许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再重复。”无觞挑了挑眉:“音儿是因为我的缘故那?还是因为她?”
靡音很想瞪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符又和靡音有什么关系?才想到这,就哑笑起来。是的,无觞提醒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无觞,符对靡音来说只是个外人。外人的亲事,乃至死活,都和自己没有关系。靡音这样愧疚感,这样患得患失,还不都是因为无觞。符不是自己的属下,而是无觞的。靡音不善待她,会不会让无觞不高兴?这才是问题根本。
靡音撇了撇嘴:“我的岁数都白长了,看事情总是不通透。”
无觞反对道:“不。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刚才所有的自嘲都因为这一句话烟消云散。一句喜欢,就能让靡音重新喜欢自己。
无觞说:“帝千岁总是着急着看我成长,我却相反。我不想看音儿成长。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你我还在夜冥宫中,或许更好。”
夜冥宫中,那是没有心痛的靡音和没有中毒的无觞。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靡音说:“等这事完了,我也不想回夜冥宫了。”
无觞吻了吻靡音的额头:“你把我的画藏得真仔细。”
不单藏在床榻里面,还藏在心里。
靡音说:“已经开始建造了吗?”
无觞还是挑着眉的模样:“音儿又不明白了?你想问的是房子,还是月河?”
靡音轻轻的叹口气,无觞真是对自己了如指掌。“我都想问。”
无觞说:“他自然不能清闲,所有的事都要他负责。音儿很想见他吗?”
“不。”只是这样就很好了。靡音说:“我只是有点放心不下。”
无觞靠着靡音身边坐下,将他揽到怀里:“音儿的心装了太多人了。从月河、清雪之到……反正是太多了。”
靡音心想,我要不是七想八想的,可能会更难过。不想别人就得想无觞,一想到无觞就想到他身上还愈演愈烈的霓裳之毒。然后心就会一跳一跳的疼。
想到这里,靡音勉强的笑:“我很担心清雪之倒是真的。他现在可是遇到了今生最大的问题。”前生也有个大问题,可惜解决不了了。清雪之前一世已经不幸福,所以作为知情人的靡音,才格外期待他有个好结果。
无觞也知道靡音又在岔开话题,也不挑明,顺着他的话说:“这种时候让九曲朔找上也夜摩雅,只会让他更焦头烂额。夜摩雅哪有心思管什么结盟的事?估计他现在一心想知道清雪之会和谁成亲。”
“权力再大,没有心爱的人在身旁,也是孤家寡人。夜摩雅就是还不明白这件事。”
“凡人寿命不过几十年。”无觞的目光透露着些微的优越感,说:“他若是太晚知道这些事,可能一生就过去了。”
无觞没有说的,或许是他之前也曾经这样执着,所以才让靡音和自己深陷泥沼。
“你觉得夜摩雅会挽留吗?”靡音问的是无觞,心里却已经知道自己想听到哪个结果。
“音儿觉得那?”
“会的吧?”这是无关预测的单纯期待。
“哦?我觉得不会。不然音儿和我打赌如何?”
“……打赌?赌什么?”
“赌注嘛……”无觞耳语了几句,让靡音白皙的脸登时染上淡淡的红霞。“可好?”
靡音很想说不好,可无觞的脸就在眼前,他魅惑的眼看着自己,而且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有点期待的模样让靡音怎么也无法将不好两字说出口。
夜摩雅啊夜摩雅,你可一定要给我争口气啊……靡音心里默念着,任命的点了点头。
红烛是从天没亮就开始点的,清雪之一身鲜红喜服让他的眼看起来更是醉人。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