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徐耘宁把衣服全试了,穿上最宽松舒服的一件坐在镜子前,任由身后的阮轩给自己梳头,一根根钗子簪子轮流试。即使铜镜不明亮,她也能从中瞥见阮轩兴奋的神色,大致跟给洋娃娃梳头的小姑娘差不多,无奈,“这么好玩吗?”
“我也不知道……”阮轩傻笑,“就是觉得很开心,你要不要试试?”
从小跟堂兄玩飞机坦克,徐耘宁除了三年级母亲强行扎马尾辫时期,几乎没什么女孩子模样,敬谢不敏,“不用了,我不喜欢。”
阮轩点点头,收了玩心,把簪钗拆下扎了发髻,干脆利落拍拍手,“好了,看吧。”
“厉害。”站起身转了一圈,徐耘宁抬头望镜子低头瞧胸部,发现真的像个男人一样。
阮轩又皱了眉,“你要压低声音讲话。”
自己听和别人听是不同的,徐耘宁怕效果不好,清了清嗓子换了好几种发音,“这样?咳咳……这样呢?不行啊……那我再压低一点。”
“唔。”一连好几个声音,阮轩听得有点迷茫。
“到底哪种像男人?”
“……第二种?”
徐耘宁回想了下,沉声示范出来,“这个吗。”
“不不不,第……三个?”阮轩咬唇。
徐耘宁忍住不耐烦,准备开口说给阮轩听,又听阮轩改了口,“不不不……”
“别纠结了,压低了都像吧,”徐耘宁耸肩,“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会啊。”阮轩是个实诚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你压低了有点像老婆婆。”
徐耘宁一阵好气,连着之前被补刀平胸的恨吼出来,“喂!怎么说话的!”
阮轩被骂,非但不生气不害怕,还眼睛一亮。
“就是这样,很像大老爷们!”
——
盛兴坊是县里最大的赌坊,说实在话,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不上穷也算不上富裕的县城,它才能称得了老大。没有竞争对手,盛兴坊聚集了许多流氓地痞,带得周围一条街的人不做正经事情,专门坑蒙拐骗偷干缺德的活儿。
历代县令,有的是因为人手不够,有的是因为惹不起躲得起的私心,全都默契地忽略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而寻常百姓家的人,只要存着好好过日子的心,绝不会往那头走一步。
听阮轩这么一说,徐耘宁暗忖片刻,将准备上轿子的阮轩拉回来,“别坐轿子,换一身衣服再去。”
“为什么?”阮轩不解,“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挑好的。”
徐耘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