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神，是个小妖精。

电话那头顾黎的声音是颤抖的：“学、学姐。”

程颖心里立即便有了预感。

顾黎继续抖抖索索地说：“学、学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颖见她半天不说主题，心里已经慌了，但还担心对方顾黎难过：“…别急，先别着急，出什么事了你说。”

谢臻一直在旁边听着，到最后没听清顾黎说什么，便见小妈挂了电话，谢臻一直在旁边伸直了脖子眨巴着眼睛。

程颖收了线，看她一眼，目光沉重：“谢臻，开车。”

谢臻欲哭无泪。她是想开车的来着。但不是小妈要求的这种车。不过老婆大人在上，也没有不从命的道理。

两个人饿着肚子，哼哧哼哧往医院进发。

亲眼见证奇迹是什么感觉？

答案是，也就那样，好像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奇迹，只有在无法实现的时候，才显得那么高不可攀。

一旦发生，那它就和许多小概率事件一样，很快被人习以为常。

在车上，小妈淡淡地说，她爸醒了。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阴错阳差，程晶和程颖两姊妹一直兢兢业业守在老爸床前，那么些天，结果他愣是不醒。

这顾黎就是帮忙守两个白天，他就当着她的面醒了过来？

所以程颖带着小纨绔赶到的时候，顾黎又扑上来道歉：“我对不起你啊学姐！”说着飙泪。语无伦次说，这个大叔突然睁开双眼，始料未及的，她实在是吓了一大跳。她一点也没有要抢功，没有要代替学姐见证那一刻的意思……

谢臻将她一把拉到走廊外罚站，嫌弃地：“哭什么？谁也没怪你。学姐只感激你呢啊。”

顾黎还是哭唧唧：“可是真的好可怕啊，我还以为他就是埃及法老一类的，谁知道突然就醒了，呜哇，那双眼睛哗地睁开……”谢臻吓得魂飞魄散，拿手堵住她的嘴，擦了一把汗：“小祖宗，你知道这一墙之隔，隔音功能并不好吧？”

小祖宗一抽一抽地。

谢臻这个时候把她拖出来，其实也是有深意的，要给小妈和她爹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父女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私房话要说。但顾黎也很麻烦……转念一想，其实这个麻烦有个很好的销售渠道，内心长着恶魔翅膀的小人儿挥舞着钢叉。

小纨绔动动手指就发出去一条消息，“刘甜甜，我们家顾黎黎现在在医院，受了点惊吓，你来带她出去吃个饭看看电影压压惊呗？”

说实在的，谢臻哪怕看美剧大片，生死时速，超魔幻现实主义，都未曾见过有人能在接到消息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在现场的。

刘恬一阵风似的来了，三言两语问清了来龙去脉，又一阵风似的将顾黎卷走：“小顾，我最近也在读法国文学，有许多地方不明白，想和你请教，可以吗？”

小顾仿佛听不见话里极为辣耳朵的官腔，抹了一把涕泪，看了她一眼，“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