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位访客却是定定地看着雷哲,陷入了沉默。那张斯文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他近乎失礼地将视线牢牢黏在雷哲的脸上,眼中带着令人不安的狂热。
雷哲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整容后的脸非常赞,但也不至于让个枢机主教一秒变痴汉吧?
雷哲决心说点什么打破眼下这惨遭围观的局面,开口就道:“阁下多少岁啊?”
夏佐明显没想到雷哲一开口,话题就这么飘忽,愣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二十八……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纯属好奇。”就在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雷哲已经挪步到了窗边,做好了一有不对就翻窗逃跑的准备。
夏佐也不纠结于这个话题,狂热之色稍稍收敛,再张嘴时已是直奔主题:“审判时的神迹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雷哲当然不会逮着个人就跟人掰扯自己的金手指。
“撒谎。”夏佐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
“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雷哲将问题抛了回来。
夏佐看上去却是很不理解雷哲的这个问题,开口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我们听从神的指引,跟随他的脚步前行,神以福音显露自己给我们认识,在他里面,我罪蒙赦,我疚被挪,我的穷乏变为富足,我的愚笨化为智慧。他的慈爱与恩典何等超奇,我们当聆听他,跟从他……”
“咱能说人话吗?”雷哲觉得脑子有点晕。
夏佐瞪着雷哲,不说话。大概对他这位枢机主教而言,雷哲这种在神学交流上沟通无能的家伙也很是罕见。
“你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事实上,就夏佐表现出的态度来看,雷哲更倾向于这货是来liè_yàn的……
“对,我听说了广场上的事,所以特地赶来,见证我主的奇迹。”夏佐直接承认道,看向雷哲的眼神炙热火辣:“不愧是我神的造物,这样全然的美丽,就像圣典里记载的那样,以各样宝石的光彩铸造,红玛瑙、黑锆石,珍珠和黄金,又有不灭的晨星藏在中心,在春光与夏日的交接处淬炼,他在发光如火的宝石中间往来……”
对不起,你形容的那玩意儿真是个人类吗?雷哲抽抽唇角,觉得压力有点大。
夏佐扼腕叹息:“只可惜……我不知道你以前长什么样。”
“以前的长相啊,形容起来……大概是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胖子吧。”雷哲贬损起原身的长相来毫无压力。
“父神在上。”夏佐捧着胸前的十字架深情赞颂。
雷哲带着一身的j-i皮疙瘩开始往窗台上爬……这还不如来个痴汉呢!最起码那还在自己的认知范畴内不是?
谢天谢地,就在此时,一位熟人推开了房间门,并走了进来:“夏佐,你怎么会在这里?”
“教皇冕下。”夏佐恭敬地行了个礼,笑着表示:“我来见证我神的荣光。”
“我主的荣光无处不在,这不过是我神呼吸间的一次小小吹气而已。”教皇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您说得对。”夏佐虚心低头:“可是那些愚昧之徒却并不懂得我神的伟大,居然还质疑我神的存在,动摇信仰。所以我想获得您的许可,将这神迹展示于众人眼前,让那些愚民知悉自己的错误,重归我神的怀抱。”
随着夏佐的话语,雷哲油然而生出一种即将被人关进笼子,四处卖票展出的即视感,这算什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神迹展吗!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教皇很是和蔼地摸摸夏佐的头:“诺亚回来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好的,这次我一定要叫他把圣链枷交出来!”夏佐边往外走,边怨念地碎碎念:“居然拿圣器当一般武器用,简直是对我神的亵渎!”
所以说这夏佐还是莫里斯的熟人吗?雷哲对莫里斯的交友范围有了全新的了解。
夏佐离开了,雷哲再度陷入了与教皇单独相处的局面,不过相比于上次,雷哲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教皇就是自家母亲她长辈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幸福。
“您不会真想拉我去游街示众吧?”雷哲先开口道。
“这要看你的意愿。”教皇笑容温和。
“这可不在我是计划内。”雷哲坦白道:“我原本的打算是在审判时就达成条件,离开这副身体、回归自己的世界的,到时候原本的费洛雷斯回来,接下来的一切就全由他接手了。”
“惹完祸就逃之夭夭,然后将烂摊子留给原本的费洛雷斯吗,真是好打算。”即使说着这样讥讽的话,教皇的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知道教皇的立场后,雷哲很乐意将自己的某些想法和盘托出:“这可称不上什么烂摊子。如果一切如我计划的那样发展,为了平息谣言压制动乱,神眷者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要落到费洛雷斯头上的。你们教廷一方面会监视他,以防费洛雷斯借这个身份肆意妄为。一方面也会保护他,以费洛雷斯的存在来证明神的存在。就费洛雷斯那欠抽的x_i,ng格和废柴的能力,在教廷的监管下顶着神眷者之名安然度过一生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不是吗?”
“没想到你还为费洛雷斯考虑了这么多。”教皇望进雷哲眼底。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费洛雷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