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神眷者诚挚的感谢声,波比的视线却是移向了台下的夏佐,尽心竭力地从中斡旋么?可怜的神眷者一定不知道夏佐背着他说过些什么吧。
波比看向夏佐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鄙夷,真没想到,枢机主教会是这样的人。神眷者雷哲顶着众人的鄙视救他一命,他却在背后挑拨是非,道貌岸然,无耻至极!
相比于承认自己错怪好人,明显还是被恶人误导这种解释,更加容易释怀。波比之前有多恨雷哲,此刻就有多内疚。之前骂雷哲有多毒,此刻骂夏佐就有多狠。
雷哲听着响成一片的系统提示音,俯视着夏佐灰败的脸色,默默为他点蜡。都叫你别调皮了,怎么还是不听呢,看吧,又作死了吧。
收到众人鄙夷目光的夏佐,听着那悉悉索索地议论声,郁闷得简直要吐血了,他也就是安抚那些家属的头几天,将责任往费洛雷斯脑袋上推了推而已。他在搞清楚费洛雷斯反常的原因后,立马就中止了那些小动作啊!要不要记这么牢!
讨论声越发激烈,夏佐收回视线,脸色铁青。
那些贱民就算了,你们这些骑士跟着凑什么热闹,又不是不清楚那时的情景,高位者权威被动摇时,适当做出反击以制衡不是很正常吗!干嘛也对着我摆出这种表情?
不愿再被当做丑角围观,夏佐一扭身,大步离开,摔上了自己的房门。
仪式圆满结束。
雷哲一脸无辜地敲开了夏佐的门,关心道:“你怎么中途退场了,出了什么事吗?”
夏佐冷冷地看着雷哲,问:“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什么故意的?”雷哲驾轻就熟地摆出无辜脸。
夏佐一口气哽在喉头,这话要怎么问?问雷哲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背后诋毁他的事?问雷哲是不是有意在众人面前装无知坑害自己?
到底还是意难平,夏佐硬邦邦地问道:“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那些暴民头目已经变成人r_ou_炸药的事?”
雷哲却不回答,只是皱眉看着夏佐,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就在此时,埃勒敲响了房间的门。“大人?小的有急事禀告。”
“进来。”夏佐皱眉看向埃勒:“什么事?”
“是家族内部的事。”埃勒的口吻依旧恭顺有礼,但却是痕迹明显地护在了雷哲跟前。
夏佐看着埃勒那防备的姿态,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家里出事了?”雷哲有些焦急地看向埃勒。
埃勒扫了夏佐一眼,有些为难地低声说道:“请允许小的私下向您禀报。”
雷哲却是直接吩咐道:“直接说吧,夏佐冕下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夏佐一见埃勒那表情,终于明白不安来自何处。埃勒此刻的表情,根本就是在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可怜的主人啊,您被夏佐背叛了还不自知!
夏佐张口想要补救点什么,埃勒已经小小声地对雷哲耳语起来。
看着雷哲那陡然冷下来的眼神,夏佐焦虑地意识到:已经……迟了。
“我还奇怪呢,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人r_ou_炸药的事?”雷哲扯起唇角,笑容讽刺得扎眼:“你没看我昨天给你的审讯报告是吧?活该!”
雷哲冷笑一声,不再多说,带着埃勒大步离去。
雷哲这招先发制人倒打一耙玩得实在漂亮,本已摸到真相边缘的夏佐生生被雷哲那句“活该”给骂得心虚起来。
仪式过后那些骑士和烈士家属肯定没少议论自己私下非议费洛雷斯的事,刚刚埃勒是把那些议论告诉了费洛雷斯吗?埃勒之前可从未对自己摆出过戒备姿态,费洛雷斯那愤怒的模样也不像是假的,难道他们事前真对自己所做的事一无所知?
夏佐心乱如麻地找出那厚厚一叠审讯报告,翻看起来。
审讯报告很详尽,甚至有些过于详尽。审讯报告似乎是按照审讯的先后顺序摆放的,在一堆琐碎无意义的口供后,关键讯息才开始徐徐呈现。而关键讯息呈现完毕后,又是一大堆无意义口供。重点藏得简直不能更好。
捏着审讯报告,夏佐恨不能将那个排序者拖出来痛打一顿,最关键的信息难道不该摆在最前面吗?!如果不是前面堆了这么厚一叠的无用口供,他又怎么会看了几张就放在一边!
但夏佐也没法说那排序者是故意的,因为正是有了前面那些审讯做铺垫,后面的审讯才能一步步瞄准方向,靠近核心,审讯的脉络清晰得让夏佐无话可说。就连最后那一叠依旧琐碎的审讯记录也摆放得合情合理,重要人物的审讯结果在中端已经出来了,后面的内容自然只能是对那些小角色的审问,以便查漏补缺。关键讯息放在最容易忽略的中间,简直天经地义得让人泪流满面!
夏佐不禁回想起昨日雷哲将审讯结果交给自己时说的话,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这些是我今天对囚犯的审讯结果,异教徒果然c-h-a手了这场暴乱,手段非常恶劣。仪式上我也会说到这点,你也看看吧。”
他怎么能怪雷哲事前什么都没说呢,明明雷哲什么都说了,还说得详尽无比,不带半点保留。事实就在他亲手交给自己的记录中清晰呈现,异教徒如何潜伏入境,如何挑起暴乱,如何一步步布置下这y-in险的杀局……简直应有尽有,而且还分不同人物不同角度反复阐述!
夏佐将审讯结果丢回桌上,心塞得无以复加。是他自己耐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