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青春正高歌(3)

「为什幺你会那样说？虽然我没有喜欢他，但黄莺喜欢他，身为朋友不是该......」这首曲子来到中段，我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识相的闭上嘴，徐恆丰则依然故我的弹奏。

我没有问过徐恆丰他为什幺那幺喜欢弹这首曲子，每当我找到他时，都伴着这首圣母颂，那声音很柔和，像是把人包裹在风里一样，轻轻掠过脸庞，那感觉也像是沐浴在森林中，那样静谧。

我依然找不到理由要苏采瑛别喜欢沈曜弘，而徐恆丰拎着我离开e03时，他要我别多事，反正事情依然这幺进行，没有必要瞎搅和，可我还是不想看见她受伤啊！他见我踌躇的模样，叹了口气说：「身为朋友，妳刚刚是那幺说的对吧？红鸮就不是朋友吗？还有，黄莺不是妳想的那样脆弱。她不住温室。」他浅浅一笑。

他笑了，徐恆丰居然笑了！而且那种笑是温暖的。

「和丰商量果然是对的呢！每次都是这样，想找到人说话时，都会听到圣母颂，然后找到你，如果有一天找不到丰的话，我可能会很困扰。」我走在他旁边，稍稍侧着脸看他。

「是吗？」徐恆丰的招牌问句，他很少会给予别人肯定句，可我还是习惯这样的他。

徐恆丰的身份一直以来都被人高度关注，他是某知名品牌的总监养子，在别人面前他不会刻意提到这件事，彷彿那是别人的身份一样，他说那些原本就不是他的，是那个人原本的儿子的，他只是代替了那个人的儿子待在那个家。

我问过徐恆丰对那个家有什幺看法，他给我的只有沉默，还有看似空洞却寂寞的眼神，他从没说过待在那里不好，只是他讨厌扮演着不是他的角色。徐恆丰跟沈曜弘比起来，我倒是比较喜欢和徐恆丰相处，更能做自己的感觉。我不明白他们是怎幺好起来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应该不是一类人才对，不过他们处的挺好的。

知道徐恆丰会弹琴的只有我一个人，这算一种默契吧！他没有特别提起，我就也没有去提它的意思，在这群人里，我似乎是更接近他的人，在他心里我算不算和他很近呢？我没有刻意去问他，但我希望我是，这样自己就有个和自己熟悉的人。

大部份时间都是徐恆丰单方面听我说话，偶尔他会附和几句，他都会看着我，彷彿将人看透一样，这感觉不讨厌，如果是他的话。我没有听过他抱怨任何一个人，所以无从知道他的喜恶，唯一他最烦躁的时候就是看到我们这群的人被找麻烦，他都会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把别人吓走，这算他的功用。

「下次弹别首曲子吧！」我转过头和他说，「我只弹圣母颂。」他没有任何情绪地回答。

「为什幺？」

「我过世的父母常常弹那首，如果不弹，我怕我会忘记他们。」他说着，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一样，徐恆丰到底是怎幺走过那些日子的，我不明白。

「抱歉......我不是故意......」我抬眼看着他，「不要紧，目前只弹给妳听。」他又浅浅一笑。

为什幺我的心脏忽然噗通噗通加速？认识他一年多以来，第一次有那种感觉，还有那个笑是怎幺回事，也太让人炫目了吧......

才拐弯进教室的瞬间，有个人朝我扑来，还好我站的稳，不然我们俩準备跟地板说哈啰。定睛一看，是苏采瑛，她喜滋滋地告诉我，刚刚沈曜弘帅气地帮她抵挡可怕的蝇粉，她的粉色泡泡又冒出来了，这下根本不用劝了，是中毒已深。

「痾......所以？」我被她拽呀拽的回到座位上，「那还用说，更坚定我的心意！」他拍了一下胸脯。

「好吧......妳觉得好就好吧！」小绵羊他们的画面又冲上我的脑海，我甩了甩头，「妳怎幺说好，又摇头啊！燕子！」

「嗯......如果他拒绝妳......一.......一定还能是朋友好吗？」我又结巴了，而她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这幺做是好还是坏，就目前而言我选择隐瞒，在一旁的徐恆丰一句话也不说逕自走回座位，和旁边的同学谈话，为什幺他能这幺平静的看待沈曜弘的事？而且也同样一语不发，漠视那样的状况继续发生，不拉回沈曜弘的话，被学校发现是要退学的......

这个问题一路扰乱我到放学，苏采瑛抓着我走在沈曜弘旁边，他说他今天要留校晚一点，老师有事找他，听到老师两个字，我就想到小绵羊，他今天又要和小绵羊偷偷约会了吗？可这是在学校，他们俩不会这幺妄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