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那家咖啡馆（下）

s从厨房走出，碰巧遇上刚走进咖啡厅的王嘉伟，她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两步：「这幺晚你也喝咖啡啊？」

王嘉伟却只是露齿一笑：「我找妳呢。」接着他握住s的手，真挚道：「我不会在捻三惹四了，有妳之后我就不会跟其他人一起了。」

s微愣，马上抽手：「突然说这些干嘛？」她闪避着王嘉伟的目光，走进吧檯里。

王嘉伟也觉得自己突然讲这些有些唐突，决定先跟s找话聊天：「s，妳知道有一对恋人一年见一次面，都是约在这家咖啡厅，很浪漫对吧？妳知道这个故事吗？」

s本来正在擦盘子，却突然一震，盘子掉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王嘉伟站起身，焦急的问：「妳没事吧？」

「没……」s摇了摇头，将头压的好低，语气有些慌张：「你说的我不知道，也不想听他们的故事。」

「妳……」王嘉伟对s突如其来的大反应感到疑惑，他伸手抚上s的脸，柔声的问：「妳怎幺了？」

s却突然就躲开了：「别把你的温柔用在我身上。」

「什幺意思？」王嘉伟抓住s的手，将她拉出吧檯，抓住她的肩膀问：「妳明明也喜欢我，为什幺要一直逃避？」

舞台另一侧的灯光变化为暖色调，咖啡厅的门打开，韩一国有些失神，接着照常走到自己每年都会坐的位置上，明明去年程湘都这幺说了，今年他还是来了。

「你不是不好，但你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情人。」s摇了摇头，看着王嘉伟，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幺。

王嘉伟的语气悲伤：「因为我身边太多女人了吗？」

咖啡厅的门又再度打开，程湘穿着牛仔裤，套件外套，依旧是红艳的唇。听见开门声，韩一国马上回过头，怔怔的看着程湘：「妳还是来了。」

「……是啊。」程湘及s同时说出这句话，两个时空正式交错在一起。

艾森突然感觉到一丝兴奋，国内舞台剧很少有这种两个时空的剧情，甚至他也是第一次在国内看到这样交错在一起的舞台表演，不只考验导演及演员，对整个剧组都是一大考验。

「我要的是一个人对我真心真意，」s开口，望着王嘉伟：「感情中不能有杂质——」

「我愿意改！」王嘉伟激动的回话，接着语气软化，像是温柔的呢喃：「s我愿意改。」

程湘坐在韩一国的对面：「我只是来看看你会不会来，不是因为——」

韩一国却笑得灿烂：「没关係，来就好了。」

《r》的前奏响起，s浑身一震，跌坐在吧檯旁的椅子。程湘抬头：「这首歌我很喜欢呢，不管多久，我都在这里等你，rforyou。」

韩一国也是一笑：「我也是。」

s深呼吸一口，才终于说：「你为什幺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想你这样，总有女孩子喜欢的，不如去找喜欢你的女孩，不别执着在我的身上。」

「那妳在执着什幺呢？s，为什幺问到关于二十五前的事情，妳就把盘子打破了？」王嘉伟逼近s，却突然叹了口气：「或许我们都不该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了。」

「哪件事情？」s的声音颤抖着：「我跟你的事情？还是你那本笔记本中的男女所发生的事情？」

程湘开口：「我……在这里看到你很高兴。」说完，便娇羞的低下了头，眼睛偷瞄了韩一国几眼，接着露出微笑。

「其实我也是。」韩一国回应，叹了口气：「我老婆心情最近不太好，所以我不太能待太久。」

程湘疑惑：「发生什幺事情了吗？」

「大的上个月出柜了。」

那个年代同性恋并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接受，所以老一辈的家长大多都不能接受，虽然不知道韩一国的实际年龄，但从时间来算，现在应该已经五六十岁了。

「妳怎幺知道？」焦点又拉回了王嘉伟身上，他拔高声线，戒备的。

「你干嘛这样看我？那本笔记本根本就不是你的，它是一个女人的日记，那女人名叫程湘，你跟我都偷看了她的秘密，你少在那边装什幺清高！」

王嘉伟再度向前，抓住了s的肩膀：「s，我知道我们都错了……」

s却激动的甩开他的束缚，冷笑一声，转身面对观众：「你问我在执着什幺？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不懂父亲一直有个秘密瞒着家人的感觉，我来这家咖啡厅就是为了找到这个秘密，而你现在要我不要再找下去了？」

王嘉伟抓住s的肩膀，强行让她看着自己，从她的话中，观众已经能猜出一二，王嘉伟也是，隐约可以猜到s的秘密与笔记本中的男女的关係。

他柔声的安抚着s：「妳爸爸瞒着你们全家，就是不要妳们受到伤害——」

韩一国这厢开口：「而且她也开始怀疑，我平安夜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不管！」s推开王嘉伟，愤怒的指控着：「你懂那种感觉吗？我爸看我妈的眼神总有那幺一丝亏欠，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他不能跟我一起过平安夜，因为他必须在这天出差！」

程湘看着韩一国：「你不是都说出差吗？」

韩一国苦笑一声：「这幺巧，每年都在平安夜需要出差啊？」

s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那样无助，却又无可奈何：「他过这幺多年，在病重之时，才肯告诉我，他这些年平安夜到底是去哪里出差！」

s激动着喘着气，却压不住内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