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脸颊倚在书桌前,看着梁檀殷利用身形优势贴着书架站在摄像头死角位置,面不改色的将书页和记录纸塞进衣服里,沈湳寻突然觉得这人有优良的才华可以成为自己的徒弟,来接自己的班。
有时在图书馆里很多狱警巡逻不方便藏东西的时候,梁檀殷作为消遣时间也曾给沈湳寻解释过那些写在纸上的数字公式都一一代表着怎样的意思,但是天生对于理科方面比较迟钝的沈湳寻也只是一直满脸笑容的看着她,一番长篇大论后仍旧保持着‘???’的状态。在此之后梁檀殷也就放弃了这种对牛弹琴的行为。
数张写满了文字的白纸被一一叠置整齐,塞在监狱宿舍的不同位置,或是被就像浑身都是隐藏四次元口袋的沈湳寻带在身上,不论是走廊上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摄像头,还是不停的在铁栅栏外转来转去的狱警,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些不允许带出图书馆的内容被偷偷藏走了。
通过每周可以与外界联系的限时通话,梁檀殷跟律师职业的朋友安排好了起诉事宜,带走了那些承载着真实证据的纸张参与了案件审理的过程。与曾经被沈湳寻扰乱的结果不同,她所出示的证据完美无缺,虽有人质疑证据是否有效,但经律师方面的整理与辩论,最终成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法庭方面在短期商讨后判决梁檀殷立即无罪释放,当初身为原告起诉她的同科研室成员将面临数额巨大的赔偿费与刑事处罚。在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情都漂亮的解决了,只是沈湳寻清楚的明白这次任务的成功与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甚至都可以说是除了动动嘴唇装个强势之外自己并没有派上任何用场。不管是用精确的数字做出的验算证明,还是安排可以推进事态的律师,一切都要归功于梁檀殷,而非自己。
她慢悠悠的走在过道上,与三两结伴准备去娱乐室看电视的犯人相反着。沈湳寻所热衷的娱乐项目永远都只有回宿舍躺着、无所事事。在梁檀殷被关进来之前便是如此,在她离开后更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偶尔在阶梯附近遇见几个熟识的管教员,她也会主动地去打招呼,笑眯眯的询问对方午餐是否吃到了满意的食物,却从不等待对方的回答,毫不停顿的往前走着。当然,也从来不会有人去回答她。
“果然还是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