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活该不是他。
「阿青哥给我们送鸡蛋呢!」
「嗤,哪是送的,他是偷他爸的鸡蛋。上回被打成那样,还不知道疼?」倪殷戳破谭青的谎话,连带的让许淮心脸色一白。
捧着鸡蛋,许淮心不知所措,唤:「阿青哥?」
「你这臭小子知道什幺?我家的鸡蛋我犯得着偷吗?」
「打肿脸充胖子就得偷。」
谭青气得想要揍倪殷一拳,偏偏许淮心在现场,知道若打架,她肯定会急哭,强忍了脾气,不想跟倪殷一般见识。
「阿青哥,这个蛋我不能收,快还给谭叔吧!我等会会去你家跟谭叔道歉的,之前什幺都不知道,给谭叔添了这幺多麻烦。」咬了下唇,许淮心觉得很愧疚,罪恶感油然而生。
「这小偷犯的错,凭什幺要妳道歉?淮心走吧,妳还得练琴呢,别跟这小偷说话。」倪殷拉过许淮心的手,要往里头走。
许淮心被他拉了一会,看见谭青落寞的脸,甩过手跑到谭青面前。
「阿青哥,谢谢你。你肯定是知道我喜欢吃鸡蛋才一直给我们送,可是我们不能给谭叔添乱,这一颗蛋好贵的。下次,你有空不用农活,我练好新曲子,弹给你听呀。」
「真、真的?」原本害怕自己会被许淮心讨厌,结果竟然没有!反而还得到感谢和安慰。
「嗯!我们约好啦。」
两个小孩互相约定。
等他不用农活,等她练好新曲子,就得聚在一起。
可那时候的谭青不知道,他的老父亲,因为轻信朋友的妄言,愚蠢地当了保人,家里被倒债。原本就是家徒四壁,后更是穷困潦倒,不堪负荷,连夜逃走,深怕遇到讨债的人。
这一躲,就是七年。
七年后,他的父亲病死,母亲跳楼,两个哥哥加入黑帮替人顶罪,去监狱里进修。他一人,十七岁的年纪,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去地下钱庄给人当打手,每天舔着血刀子,身上带有无数伤痕。
别人说他兇狠,说他疯狂,说他不讲人情,讨债的时候,可以把人腿给打瘸都不眨眼。
殊不知,他也有天真的时候,也有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一个小女孩的时候。
人都是会变的,他变了太多,活该再次见到许淮心时,她认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