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4.试探

古榕、小桥、迴……去他的！谁管凤氏大宅长什幺样？

袁日霏随着一位不知道是凤六的助理抑或是管家的人物，穿过那些几乎令人眼花撩乱与迷路的迴廊时，脑子里唯一充斥的便是「这个变态登徒子神棍究竟歛了多少财」这类偏激念头，全然没有欣赏古厝老宅的雅致。

她被领到一间宽敞的接待厅，领她前来的那位先生为她沏了壶茶之后，请她暂时在这里等着，便自行离去。

等什幺？想见凤六居然还要这样层层等通报？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袁日霏耐着性子坐下，啜了口茶，环顾四周，周边置放的皆是古朴的中式家具──太师椅、八仙桌、窗花、屏风，墙上挂满字画，古色古香。

等了许久，直到杯内茶汤已经饮尽，都还未见凤六身影，袁日霏略感不耐，蹙眉，起身站起，随意在厅内走看。

十步、九步……她究竟要走得多近，才能看见他早已在厅内？上次她莫名其妙地闯入他布下的结界里来，今日也行吗？

凤箫坐在角落太师椅上，手肘支在桌面，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打量袁日霏。

他早在管家领她前来时先行入厅，在身前设下屏障，为的就是想弄明白袁日霏究竟是如何的存在。

袁日霏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意即她在结界之外无法看见结界内的人事物，就与一般平凡人无异，但踏入结界之后呢？

上回她意外闯入，似乎仅能见到他的身影，并未察觉半妖，倘若她今日也能擅入……一步！

「吓！」袁日霏顿时停下脚步，默默吞回一口倒抽的长气，瞇眸定睛看清眼前男人。

凤箫。

凭空出现在角落那张方才明明没有人坐的太师椅上，就眼睁睁地坐在那里看着她。

和那天同样的情形，和监视画面一模一样的状况，这到底是……

袁日霏缓住过快的呼息，不可思议地回望凤箫，再低头望向自己的脚，将目光拉回至他身上，缓缓后退，一步、两步……凤箫又不见了？

太师椅上的凤六身影消失无蹤，仅余一张空蕩蕩的椅子。

袁日霏定睛确认，战战兢兢地再循原路线往前踏两步……他又出现了！就与方才维持同样的姿势，好端端地坐在太师椅上，从容地与她对望。

她在试他，他也在试她。凤箫将她的小动作看入眼底，不可否认心情有点愉快，她意外的冷静与聪明，小心翼翼地确认实验，不偏不倚地为他提供了他想知道的解答。

目前已知她果真能轻易进出结界，在结界外不得窥见当中动态，与他的推想一致。

「你一直在这里？」袁日霏站在可以看见凤箫的结界範畴里，声调平板地发问。她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诡谲，理智上无法接受，但却又无法否认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实。

凤箫很有兴味地点头。

「你对我做了什幺？」莫名其妙在解剖时看见死者的不明形体，又莫名其妙看见无端出现的凤箫……她知道这问题问得奇怪，但她合理地推测这一切与凤箫有关，相信凤箫明白她在问什幺。

可惜凤箫就算明白，也没有打算好好回答她的提问。

开什幺玩笑？她可是这辈子第一次敢拿刀架着他的家伙，无毒不丈夫，记恨只是刚刚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