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煌走了,火盆里的炭火也黯了下来,偶尔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却很快归于平静。1◎2→3di点花怜月独自坐在凉亭中,望着漫天絮絮飘飞的白雪呆!
半响后,她突然嘴角一撇,出“嗤”的一声冷笑。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子,懒洋洋的走出了凉亭。
枯草已经被白雪覆盖,几棵枝叶稀疏的大树在风雪中瑟瑟抖,显得分外萧索。走了一阵,她忽然听到一声轻呼:“月儿!”
花怜月抬起头,便是一愣!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本该在房中休息的刘晖。也不知他在雪地里站了多久,肩头落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微蹙着眉,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眸中有隐忍的忧虑与担心。
花怜月疾步上前,伸手拍去他肩头冰冷的雪花,嗔道:“才清除了身上的毒,不好好在屋子里躺着,又出来乱跑什么!”
刘晖深深望着她,看着她满眼的关心不似作伪,他悄悄吐出了一口长气。伸出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冰冷的脸庞。他喃喃道:“月儿,可是纪煌与你说了什么?”
花怜月的手滞了滞很快收了回去,眸光下意识开始躲闪。她望着他领口处精致叠复的仙鹤出云花纹,讪笑着道:“是说了几句,不过都是些不打紧的闲话。这雪越下越大了,我还是送你回房吧!”
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痛楚,却又很快隐去。他不假思索冲过来为她挡剑的那一幕,终究已经在她心底画上了最浓重的一抹色彩。不是逝去已久的笑蓉,或是心怀叵测的纪煌能够改变的。
刘晖垂着头,却只能看见她被雪水后更显漆黑的顶。她的手无意识的揪紧自己的领口,仿佛这个动作能帮她挡住所有的风雪的侵袭。
刘晖知道纪煊来了,却没有急着来见受伤的自己,而是直接去见花怜月,他的心立刻高高的悬了起来。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急急忙忙赶来,却只见到一脸沉静的她在风雪中独行。他的心非但没有落到实处,而是掉进了一片虚无,心慌的感觉有增无减。
纪煊此人他太过了解,就如同他了解自己一般。只要纪煌认为是对的,不管他接不接受,纪煌都会固执的用自己觉得对的方式去守护着他,哪怕最后落个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小心翼翼,花怜月终于扬起脸,对他露出一抹微笑,道:“走吧!”
刘晖幽深的黑眸望着她,看见她重新展现笑颜,他的眉心却紧了紧,终究无奈的轻叹一声,乖乖任她搀扶着回了暂时栖身的院子。
夜间,花怜月与柳固一起用膳时,轻飘飘的问道:“你是特意借纪煌的嘴来提醒我的吗?”若不是柳固的暗许,在这护卫森严的将军府里,纪煌根本没有机会与自己闲谈这么久。
柳固眼皮都没有抬,不动声色的夹了一大块羊肉放进她碗里后,饶有兴趣的道:“纪煌都对你说什么了?”
花怜月翻了白眼,没好气的道:“大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