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以后,霍连诀与邺捕头,王师爷才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12ξ3d▄i点毕竟亲眼目睹老仵作解剖三具已经半*的尸体,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花怜月忙迎上去,献宝般端着那破碗,兴致勃勃的道:“我从麻袋的缝隙里找到一些铁屑,看来那姓卫的小子脱不了关系。”
霍连诀接过来只看了看,便递给了邺捕头,随口道:“知道了!”他的嗓音醇厚悦耳,却又带着明显的疲惫,一点都没有发现线索后该有的激动。
花怜月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这种态度,本能觉得不对。
于是在回衙门的路上,她拉着王师爷小声询问:“师爷,仵作究竟验出了什么?”
王师爷摸摸自己的山羊须,苦笑道:“方才仵作破开他们的肠胃,发现了还未完全消化的甜瓜子与卤牛肉,证实他们死前应该是在一起,遇到凶手后才会一起被害。”
“估摸着因为湖底水流的冲刷,将套住周天和的麻袋给冲开,并将他的尸体带进了河道。而王升容,马才良二人的尸体因为被绑在一起,只能缓慢漂浮,才会迟迟未进入河道。”
花怜月皱皱眉,若有所思的道:“这些我也猜到了。”
王师爷点点头,继续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天和与马才良都是被石块砸碎了脑袋,即刻毙命。而王升容死前却受尽了折磨,不但下半身布满了鞭痕,还被砸断了手脚,夹断了舌头。就连男人那物件都被人用刀给割了去,连蛋都没有剩下。”
王师爷略显粗鄙的话让花怜月打了个激灵,她喃喃道:“这该多大的仇呀!死都不让人死个痛快。”
忽而她眼睛一转,捂着嘴惊叫道:“难道杀人凶手其实是冲着王升容来的,周天和与马才良的死只是顺手而为?”
王师爷苦笑道:“*不离十。”
这回连花怜月都要哀叹了,真要是这样,先前针对周天和做的所有调查,岂不是都白费了。难怪霍连诀看见那些铁屑,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凶手针对的人若只是王升容,那卫宏光就没了杀人动机。那些铁屑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梅岭县里的铁匠铺可不止姓卫的一家。
入夜,县衙里却热闹非常。
王升容,马才良可不比周天和,他们有财有势自然也有人。
两家人都来了不少人,不但在县衙里哭闹不休,还在义庄里烧纸请道士作法招魂,闹的乌烟瘴气。
马夫人是个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妇人。她蓬乱着头发红肿着眼眶,毫无顾忌的盘腿坐在县衙大堂的空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咧着大嘴嚎哭。
“我的老贼哟,究竟是那个天杀的害了你的性命!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托梦给我报个信。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给你报仇,可疼死我了,呜呜......”
她身边还围绕着几个汉子,别看都是五大三粗的,却个个阴沉着脸,拳头捏的嘎嘣响。
霍连诀却被一对穿着锦绣绫罗的老夫妻给团团围住。他们老泪纵横紧紧抓着霍连诀不放,一叠声的道:“大人,你要赶快抓到凶手,为我们家大郎报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