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吵闹的人声,胡道第一次有了烦意,拍了桌子。1╗2ξ3d▼i点当一众正副司都惊奇的瞧着这个从不失礼的门主时,胡道说道:“此次不论胜负,我们都打击了诸宗,今后他们会派更多的人力过来,为此我决定即刻对诸宗还未撤走得产业进行攻击,引蛇出洞,再一次重创患匪。”听得胡道现在便要打,众正司俱心惊不已,这一打出手的便是他们。然而坐在这个位置上,只需门主所令不违规法制,他们也无法拒绝。但正副司同议事,这是正司们所不能接受的,尤其是违规所为,这是为官场所不能容的。何进这时扫向了诸人,所见之人皆胆颤心惊。这个人身份虽小,但他若要杀谁,是谁都不敢尝试的。自他入南门几个月以来,死在他手中的正副司已不下十人,朝制无法管制且身后有当今圣上撑腰,皇权的背后是学子们对皇权至上的深深无奈。
何进冷冷说道:“非常之时必用非常之事,此次若无高士相助,南门代价会更大。”一众人皆面面相觑,但在于真理面前,却是作为文人学子们最擅长的,且为此不惜牺牲性命。一正司出列说道:“法不越规,礼不越制,正副同事岂不是没了正副之分。”另一正司说道:“非常之时可用,却不能后续所用,否则正副不分,何以言事?”当下一众正司为此说了一大番道理,胡道与四宗看似都在倾听,直到正司们说累了,才渐渐停歇。
胡道书写了文书,随后说道:“你们担忧甚麽?非常之时正副仍为正副,但我要做的不是你们的大道理,而是忠君报国,铲除匪患,你们有谁怯懦。本门不会勉强。”这番话说的毋庸置疑,为本义所在,但众正司在又将大战面前有一半人不愿出事。在他们心中,他们是文臣,为国之栋梁,护卫他们是武臣的职责,无论他们如何失败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归罪于武臣的护卫不力。胡道说他们怯懦正戳中了他们的痛处。于是正司们都言辞力辩,委婉回击胡道的无礼。
哗然间血雾飞溅,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两个正司碎尸当场,出手的正是监门何进。正司们都吓呆了,私自诛杀文臣那可是滔天大罪,但这个罪对何进似乎没用,因为圣上更相信他。然而这样的惨死。尽管正副司们见过了杀戮也不寒而栗,这实在太残忍了。何进一身血迹,仿佛地狱来的恶魔,冷冷说道:“今日要谈的是正事,我说过非常之时非常之事,其他暂且不论。谁再敢扰乱议事,将以门规处置。”作为监门,这是何进的权利。比门主更大的权利。惊魂未定之际,胡道在感激中将文书发了下去,冷冷说道:“如今正事要紧,诸位若不听号令将门规处置。诸位同事若有不满,可向圣上谏言。”说罢,怒而出屋。
惊慌失措的正副司们都惊愕在当场,有欢喜,有恐惧,有悲哀。也有副司们心中禁不住的暗喜。这些压迫他们的正司被戮。所带来不该失礼同事lún_lǐ纲常的纠结。胡道领着四宗及贴身护卫走在园内的绿柳堤岸上,消散着心中的不快和艰难。默默为自己找回信心。在这腐朽已久的南门里,圣上防范他们,身边的下属防范他们,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而这一切倘若没有何进的暗中支持,他们也许走不到今日。以前对于监门他们是畏惧的,如今却都有了感激。凭着他们高尚的信仰,再现实的艰难,却要在默默的承受中前进,这其中的苦楚和艰难,是常人领略不到的。
何进跟了上来,瞧出了诸人眼中的感激之色,何进说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宋的安定,这一切我不会隐瞒,却在此战结束之后。”一众皆是暗喜,胡道唯有施礼道谢。何进示意无妨,径自去了。也许只有四宗才能体会到胡道内心的坚强和痛苦,残害同事,且盛及千众,这是他这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他也做好了不惜身死的准备。许久胡道吟道:“沉吟望江雪,冬去春何来。”
一旁的四宗及随属都知道胡道疲惫了,甚至对这一战看不到希望。没有人说胡道的不是,作为门主,作为臣子他已经尽力了,亦是诸人的榜样,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责任。十三副司说道:“越苦越难,君臣操守万不可废,属下愿为门主鞍前马后。”胡道说道:“有诸位鼎力相助,在下甚心感慰。”说罢,施礼道谢,众随属下属还礼。六副司说道:“这般紧张时刻南门实在太缓慢了,如今又有诸多高士相助,南门不可让诸等心血白费。”胡道眼眶湿润了,这是多麽令人感动的谏言,亦是他内心真心期望的。然而作为门主,作为南门四宗,他们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的。十三副司说道:“门主竟已有主意便该放开手脚,以当前局势,以圣上对门主之信任,咱们大事所成一同向圣上以死谢罪。”
胡道转身瞧着十三副司,这个不足四十岁的儒者总是令人惊奇,这也是胡道提携他的原因。但在南门作为副司,他上面有监司,正司,宗主,门主,其实过得并不舒坦,出力最多,却总不讨好。但这个副司总是那麽乐观,胡道都有些羡慕了。或许是同事的鼓励让胡道拾起了一些信心,他终于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当胡道再转身时,但见他神情清和,眼韬暖光,坚毅的眼神犹如灯明,一瞬间便似换了一个人。但听胡道说道:“传令,前十二正副司同时出动,人员一半,援助高士作为后盾,以虎坊庄诃之机关兽打前阵,合围逍遥城,一决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