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对申屠月颇为注重,当下要求单独审问,这关系到纵横派的一个大秘密。1◥2╚3di点张少英没有隐瞒,花易玄也没为难,只需有结果,谁审都一样。于是张少英将申屠月带到了自己殿内,让班嫂带人侍候其沐浴,才来审问。不论是谁,只要是个人,在其最绝望,落魄的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比不上干干净净洗个澡来的舒坦。
申屠月这时已清醒,他的人生早已颠乱,一场沐浴在此时显得如此珍贵,竟是如此舒坦,慢慢接受了现实,其报复之心开始凸显。张少英都没费多大力气,甚至没有动用横网的酷刑。然而得到的东西却令张少英大吃一惊。当初幽魂所组织的黑榜禁决确实为天池会所发动,目的是欲引起诸宗内讧,同时将杀手天下黑榜拖入其中,搅乱局势,谋取有利时机,是为一箭双雕之局,傲红尘是半路杀出来的。杀手天下黑榜里一直有个绝顶高手频频挑战各路杀手,已持续十年之久,已可断定是傲红尘,且其来历不明。
天池会势力极大,不光在宋朝,在周边诸国皆有分坛,所部人力过百万。建制为舵主,令主两级,皆权利极大,尚有纵横派这般建制齐全的司制。申屠月给出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具体的建制他并未参与,在天池会他们只是霸皇圈养的棋子。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张少英瞧的出,其对于霸皇尚有着一丝情意,说话间便有数次犹豫,言语间似是怨恨难消,亦是避重就轻。他背叛幽魂只是私事,本欲借天煞盟栖身,却不料中了傲红尘暗算被擒。虽说遭到软禁,但傲红尘没有废去他一身武功,他又非忠于傲红尘,故而对傲红尘并无恨意,只是被擒有些屈辱罢了。
张少英对申屠月的话有所怀疑,但申屠月言明,天池会与诸宗最大的不同,便在于诸宗历来注重精简人力,留取精粹。天池会则是包罗万象,所部极广,最重要的是天池会并非完全的逆反组织,霸皇所谋是比天下更加可怕的东西,至于是甚麽他也说不清。幽魂属于霸皇的幕僚司,真名并不可知,之前也未见过此人。申屠月只是提醒张少英,天池会不仅庞大,法度严明。最重要的是,天池会更多的是一个信仰组织,称之为勤勉均商,军政刚强八决。勤指国民勤劳致富。勉指鼓励,包容,吸纳人才,充实国体。均指调整国家,均衡行政结构,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公正。商指竭力发扬鼓励从商,加以国家财政收入,达到民政双盈。军则指军队,练兵裹阵,时刻不殆。政指清扬官场,弘扬清正廉明之义。刚指国家,民族气节,不损一土一地,不纳一毫一钱,堂堂正正。强指富国强兵,时刻以强国为奋发。张少英听在耳中不由一震,如此理想的国度不正是诸宗梦寐以求的麽?只是面对如今,包括历代的制度,一切并不现实,要实现更是艰难。
张少英问道:“当初幽魂发起黑榜禁决仅仅是为了谋取时机吗?不论其站那一边,或是中间人,皆不划算,有时候利益也非绝对。”申屠月叹道:“诸宗窥探你们口中的异端势力至少有十年之久了吧?身在武道诸宗与朝廷之间日子并不好过!只有获得诸宗的承认,才能获得朝廷的承认。不然只有等着被你们揪出来干掉,天池会能有多少选择?”张少英若有所思,不解道:“逆世传教,却不颠覆朝廷,霸皇究竟在等甚麽?”申屠月摇摇头,说道:“我只是一个护卫,所知有限。”张少英当然知晓申屠月有所掩饰,突然冒出个天池会,需得多方查探方能确定。沉默了许久,张少英问道:“你可知禁断血亲之事?”申屠月神情为之一泄,却是一闪即过,脱口道:“不知道。”嘴上虽是如此说,却知张少英已起疑心,却也无法自圆其说,随他去吧。
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我可放你走,并会给你支持,助我破傲红尘如何?”申屠月苦笑道:“他擒住我,却不废我武功是为甚麽?他也在查探我的路数,我告诉他的东西跟你说的一样,所以你们有些共同的目的。可惜我只是个小小的护卫营副,能得霸皇多大的重视?他随便一句话便有成千上万的人要杀我,你们也可能期望过大。”张少英道:“你是在告诉我在天池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护卫军?”
申屠月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张少英歉意道:“在下并无歧视阁下之意,而是此事终究违逆人伦,惨不堪言,实不该如此。”申屠月眼神并没有减缓,情绪竟有些激动,不忿道:“这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吗?”张少英摇摇头,说道:“可天池多行不义,挑动杀手禁决,将诸宗,朝廷卷入其中,所成之伤亡远远超过一场战争。”申屠月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该天池会承担?”张少英道“你武道诸宗又有多干净?一句成善尽美,侠武忠魂便可掩盖一切?”张少英叹道:“你所言我无力辩驳,虚章导正,引领风气,较之尔等所为则不敢恭维。”
申屠月哈哈冷笑道:“你诸宗也知如此,更知凡事适当。天池夹在朝武之间,还有多少选择?”张少英点头表示赞许,心中却是黯然,侠武忠魂的大义在错综复杂的诸宗之间无法大力发扬,他已深深认识到了这一点。损失自家利益,维护如此一个信仰,小打小闹尚可,一旦过量,说一套做一套,反而得不偿失。
张少英问道:“你脑中没有更多有用的东西了吗?”申屠月冷冷一笑,咧嘴说道:“千古苍雪并非野人杀手,他出自